这一日一直到天色黑尽,油灯上燃,俞乔和陈老先生在棋盘上酣战了近十场,这第十场,还是陈老先生的夫人强制中止了。

“是俞乔不好,下得痛快,没注意天色,倒让夫人担忧了。”

俞乔起身,迎着那闯进室来,对陈思棠横眉冷对的老妇人,轻轻一拜,缓声道。

“我还不知道他,定是他拖着你了。”

老妇人在转向俞乔时,冷肃的神色一转,变为温和,和之前有判若两人之别啊。

陈思棠唇瓣动了动,轻轻哼了哼,没有辩解老妇人的话,他吩咐他的童子,眼睛却还看着俞乔,“封棋盘,下次再战。”

俞乔点头,“天色已晚,俞乔就不再叨扰,这就下山去了。”

“天都黑了,路也不好走,要不就在梦麓居将就一晚吧。”

老妇人走到近前,愈发和蔼了。她倒也和陈思棠知心,将他没说出口的话说出来了。

“谢先生和夫人厚意,俞乔已和友人约下,不好食言,来日再来梦麓居叨扰。”

“既然有约,就也不留你了,”老妇人说着和气地送俞乔出门去。

那陈思棠却还对着被封起的棋盘发呆。

“铃生,让人去查一查,这俞乔到宜阳城来,都做了什么。”

“是,”铃生离去。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她到这宜阳城不过三日,就已先后拜访了他,萧公和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