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翼嗯了一声,那探子又消失了。

在回去的马车上,崔洛问了一句,“继兄,欧阳卿他禁锢着顾娴这么多年,难道仅仅是为了一个‘情’字?”

萧翼的俊脸隐在一片月影朦胧之下,他要如何跟她解释呢,如果可以,他也会囚禁崔洛一辈子,“此前,顾贵妃只是个人质,谁料欧阳卿一代枭雄,曾称霸一地,却是被美人折/了/腰,这大概就是丈夫之障了吧!”

萧翼有意回避了一下重要的信息,比如假贵妃入宫的目的是什么?白/莲/教是不是有什么企图?他好像并不想告诉她。

崔洛其实能猜到。

自古以来,所有的风起云涌不就是冲着皇权!

马车摇摇晃晃的,很有节奏。远离天下脚下的最大的好处,那便是没有频繁的宵禁,除非是出了大事,官府才会特意命差役巡逻。

崔洛来冀州的事情办的差不多了。

她此刻却放松了不起来,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在想什么呢?”萧翼嗓音淳厚,在这安静的夜色之下,有种循循诱之的嫌疑。

崔洛却没心情跟他‘玩’,她认真道:“继兄,你有没有发现今天晚上格外的安静,你我从蒋家出来之后,连只虫鸣的声音都没有?”这种感觉就像是站在一片矿野之上,而潜伏在四周的却是猛兽,人时时刻刻都会成为了它们的猎物。

萧翼眼底的一抹异色一闪而逝,他笑道:“小乖,你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谨慎了?有我在,你怕什么?”

崔洛打了一个寒颤,“继兄,你还是好好说话吧!”

这时,前面的驮马突然一阵嘶鸣,双蹄高高抬起,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本是平稳的马车被疯马拉着,疾驰在空旷无人的黄土路上。

崔洛有点痛恨自己的乌鸦嘴!

几乎是顷刻间,萧翼已经抓住了崔洛的手腕,将她抱下了马车,由于车速极快,二人落地之后,崔洛靠着萧翼的支撑才勉强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