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与她而言,只是时机了,临考之前细细推敲一番,温故而知新即可。

她现在首要大事是活着。防备一切可能会迫害她的人。

这辈子无论如何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崔洛岔开了话题:“表哥好像心情不大好。可是因我耽搁他的事了?”她旁敲侧击。

顾长梅顺着她看的方向,扭头也望了一眼顾长青,顺势抬手搭在了崔洛的肩头:“崔洛,你想多了。因外祖父之托,父亲命我与大哥来接你入京。我大哥还为此还特意跟军中告了假,能接你回去,他肯定也是高兴的。启程当日五更就起榻了。”

崔洛笑不出来了:“是么?那真是劳烦表哥了。”

顾长青高兴的时候是这副样子,那他不高兴的时候岂不是要冻死人?

船舶沿河北上,一路上还算太平,就是晚上睡觉时,有些不便。顾长青似乎喜欢坐着睡,崔洛每次夜起,都见他端坐在矮几一侧,眉宇森冷。

崔洛上一世多次怀疑是顾长青对她下的手,因为她每次遇险,这人都会出现在她附近。但她从无确凿的证据。

崔洛正盯着顾长青愣神,他突然睁开眼来,船舱里留了一盏起夜所用的酥油灯,另有湖面映着月光折射上来的亮度,里面的人可以十分清楚的看见彼此的表情。

顾长青的双目在黑夜里极具渗透力,崔洛是和衣而睡的,惊悚在她脸上一闪而逝。

顾长青刚疑惑蹙眉,她突然笑道:“表哥不上榻?”

白日里,床铺是折叠的,到了晚上才会放下来,一共两张木榻。崔洛独占一张,另一张是他们兄弟二人的。两个人睡虽然有些挤,但总比没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