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瑶悔不当初,苦苦求饶,白皙的脑门也磕破了,“王爷!奴婢真的知错了,您扰了奴婢这一回吧。”
“来人,把她给本王拉下去!”康王拂袖而去,意绝心冷。
慕瑶是顾柔的人,换做是旁的错,他或许能姑且,但此事绝无可能!
慕瑶的事情一出,从此再也无人敢在顾柔面前嚼舌根子,楚家的事更是只字也不敢再提。
转眼即是春闱这一日,因是在礼部举行,故此又称礼闱。
楚云慕没有霍重华那等学识,他并没有参试,而且也不是所有人在前一年中了举,第二年就能直接考春闱的,康王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因着楚棠知道结果是什么,她并没有关注,也没有需要她直接去关注的人。直至初春的早风吹来一阵喧嚣时,墨巧儿提着裙摆,小路跑得面红耳赤,“小姐!小姐!您猜咱们府上东边那户发生什么事了?”
霍重华置办的宅子就在玉树胡同最东面,占据了最佳的位置,那栋宅子原先是一个致仕的老翰林所有,因着地理位置好,一直有人盼着那块风水宝地,却是无人能购得,也不知道霍重华使了什么手段,就轻易成了那座府邸的主人。
而且,门楣上的‘霍府’实在招摇,用的是鎏金大字,匾额上还是镶了棕色玛瑙,楚棠偶然一次瞥见了一眼,当真感叹世间之事,无奇不有。霍重华好歹也是文人,怎么就无文人的清素朴拙。
“还能是什么事?有人中了状元了。”楚棠淡淡道,细白的手无比流畅的拨弄着案几上的小金算盘。
墨随儿惊讶了,“小姐,您是如何知道的?那霍四爷还真是个奇才,奴才以前就这么认为的。单看他的面相就知道了。您都好阵子没出过府门,咱们也出去看看?隔壁王家的几位小姐早就出去看热闹去了。”
楚棠正值热孝,不得出远门,家门口却是没有问题的。
墨巧儿:“……随儿,你之前不是说霍四爷就是个痞子流氓么?”
墨随儿舌头打结,“我……我这也是为了咱们家小姐好。你也瞧见了,这几个月,霍四爷时常从咱们府外路过,他骑得那马不就是咱们小姐所赠么?霍四爷都向外公布了,那是他心上人送的马,指的不就是咱们家小姐……”
“够了!”饶是初春日头有了暖意,楚棠也是没控制住打了个寒颤,她可没忘记王若婉嫁给霍重华后,一年都没活到头,也不知道这人是如何折磨人家的?王若婉能吃能睡,身子骨可比她要好上数倍。
其实,这几个月她也觉得霍重华实在古怪,真要是看上她了……楚棠自觉的没往那方面去想。重活一世,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墨巧儿猜测,自家小姐可能不太喜欢霍重华,又见她凝眸,一副艰难的思索之态,挑了霍重华的恶劣之处,“小姐,霍四爷虽金牌提名,您可知道他现在的名声不太好听。霍四爷这回从霍家搬了出来,外人皆道他薄情寡意,眼下发迹了,祖家也不要了。”
这……跟上辈子不太一样啊。
楚棠记得上一世的霍重华那才叫真正的狼心狠毒,不是他搬离了霍府,而是他驱逐了霍家所有人,包括后来致仕的霍大人,半截身子埋入黄土的霍家老夫人,霍家其他子嗣更是不必说了,庶兄霍重明会在几年后被他乱刀砍死。
他现如今仅仅在外面置办了宅子算什么薄情寡意?与上辈子比起来,他已经算是改头换面,善心大发,也不知道被谁给渡化了?
楚棠转移了话题:“表哥那里是不是也有消息了?让沈管家在账面上取二百两银子送过去。”楚棠习惯性的谈‘霍’色/变,头又开始晕了,单手扶额,继而加了一句:“让湛哥儿亲自去给表哥祝贺,他十岁了,也该学学独当一面。”她也不确定能陪他到多久。
此话刚落,外面的莫来就传了消息进来,墨随儿惊吓的张大了嘴:“小姐,您怎么又知道?表公子的确是上榜了。”
霍重华一举夺魁,高中状元,帝王钦点了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攥的职位,而沈岳则是二甲传胪,熬了几年庶吉士才发迹,这二人算是同科成为了天子门生,将来也会是挚友同僚,不过一个奸/的出名,另一个善的出了名。没有人能明白这二人是如何成为好友的。
“小姐,霍四爷还没回来呢,此刻估计正在游街,您确定不出去看看?”墨巧儿笑眯眯的又问,像小姐这样的身世,要想嫁得体面高贵,其实也不易,现在有个现成的状元郎,小姐她怎么就能丝毫不心动?整条玉树胡同这几日就跟油锅里滴了冰水,沸腾了。
自古以来,哪个闺中小姐不是做梦都期盼着状元游街,绣球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