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报了警,警车冗长尖锐的鸣笛声从远处传来。秦简的狐朋狗友将几个混混都打趴下了,这会听见警笛声谁都坐不住,低声跟郑舒南商议不如先撤退,郑舒南和秦朗的伤势也得赶紧去医院。

郑舒南想了几秒,伸手勾住秦朗脖子,秦朗低下头,郑舒南有点费劲地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什么。

秦朗蓦然转头看向虎头纹身的壮汉,朝郑舒南微微点头。

郑舒南便道:“赶紧撤吧,我们也动了手,警察来了有理说不清。”

秦朗现在虎落平阳,但以前也是讲义气的人,真心结识的朋友并不会因此疏远他。几人到了医院,院长已经安排好医生了,是院里骨科主任医师,医术精湛。院长原以为是秦朗需要骨科医生,没想到送来的是秦简。

院长私底下还找了秦朗,问他是不是跟秦简动手,打得这么头破血流的。毕竟无论是秦朗还是秦简的朋友,都绝不认为两人能有冰释前嫌的那天。

郑舒南除了腿不能动,全身上下还算干干净净。但秦朗整个就跟被血淋了一般,从头到脚难找到一处干净的,他鼻青脸肿、满身戾气往那一站,连恶鬼都得让道。

院长劝他先去清洗上药,把血迹擦净,再换身干净衣服。但秦朗无动于衷,硬是守着郑舒南,等到医生给他检查过后,确定骨折处能够恢复如初,这才阴沉着脸去处理伤口。

其实郑舒南除了刚挨那一下,之后适应了痛感也没那么强烈,比这糟糕百倍的他都经历过。但秦朗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突然转变态度从早到晚在病房守着他,脾气前所未有的有,无论郑舒南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和颜悦色一点儿脾气没有。

郑舒南禁不住好奇道:“你不生我气了?”他还记得秦朗冷战的事。

秦朗坐在床边,专心致志地给郑舒南削苹果,苹果被削得坑坑洼洼,头也不抬的说:“不了。”

郑舒南:“为什么?”

秦朗沉默,不答反问道:“你为什么替我挡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