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又是不妥…

“有何不妥?”

“…七月氏族唯一的后人怎能同一个道士好?”

“那又如何!”

涵墨尘顿了一顿道:“…我不会,违叛师道…”

“师门……就那般重要?”

“同我的命一般重要。”

人就是这样,明明知道毫无希望了,却仍执着的不肯死心。

忽然想起那晚在玄耀的澜江堤岸,那样亲密的梦,终有不得不清醒的一天。

情生相思,相思生病,不是知,而是痴,痴情的痴。

哈,他七月少渊也终有“痴”的一天?

他侧回脸,平静地,甚至扯了一点嘴角看着涵墨尘,道:“你就当我脑袋被雷打了,忘了它罢。”

涵墨尘一愣,他想点头,却好像脖子被硬生生勒住一般。一个“好”字低音沉沉从喉咙深处破出来,他转身,慢慢走了。

而七月少渊最终也没再留他,只是凝视着那抹灰衣,好似胸腔里闷了一块石头,压不下又吐不出,却还要使劲帮别人搬。

人生最无可奈何,莫过于明知毫无结果,却仍然执意飞蛾扑火。

他轻轻笑起来,以前是笑别人,如今是笑自己。

深沉的天幕中劈哩啪啦落下豆大的雨点,他的影子被摇曳的零星烛火拖得长长的,映在纸窗上,毫不留情的被雨滴打碎。

身子实在冷的难受,却“啪”的一下打开窗子,夜风呼啸鼓满衣袍。他微合了眼眸,过了今晚,他又将回到从前的七、月、少、渊。

“啊——”一声尖锐的女声忽然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