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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潋寒轻轻擦拭着月魄适才碰触到那老头之处,淡月倒映着银色的剑身,映出他微微勾起的嘴角。

“为什么?”

“铮”的一声,收剑回鞘,他淡淡道,“没什么……我突然心情好而已。”

凤目轻转,流云凑近他笑道:“寒,我们‘作’罢。”

潋寒警戒地急退一步,挑眉道,“做什么?”

流云轻笑:“你道我‘做’甚么,我是说作画。”

“……什么画?”

“独独我有一张,你却没有,岂非很不公平?”

晚风吹寒,夜雨初霁,暖融融的室内依稀零落一丝微弱的灯火,透过层层纱帘幽幽散着暧昧的光芒。

流云披了衣衫,轻手轻脚从榻上爬起,拂了潋寒的睡穴,一个清浅的吻落在额上。

雪白的纸铺开在桌上,旁边放着一根削好的黑色简陋碳笔。

他抬眼看着尚在熟睡的男子,浅浅地露出一抹微笑,提笔在纸上沙沙绘来……

翌日,晨风微曦。

潋寒睡醒之时,身边之人已经不在了,只剩一副半开的画卷静静伴在床边。

伸手展开,他不由愣住。白底墨边,黑色素描勾勒出一个斜卧的静影,寥寥几笔,俊美的轮廓毕现,笔锋浅淡,是剑眉挺鼻,微抿的唇线;墨迹转浓,是流墨的黑发,一缕缕披散在雪白的榻枕上……

三分似七分神,好一张美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