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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写信,也是我最后一次向我的父母、我的丈夫说一声:我恨你们。今年四月,布可逆这个又丑又老的家伙出现,对我穷追猛打,说他可以解决我父亲的资金链断裂问题,说他爱我。其实那时候,每天晚上,都有一条叫银贝尔的银鱼族女的睡在他的床上!私底下,我父亲和布可逆早就勾结在一起,还签订了合同——把露薇雅嫁掉,一个拿钱壮大他的事业,给他的狗儿子未来铺路;一个完成政治任务、从而继续赖在布可宗族里混吃混喝,每天躺着挥霍别人奋斗一生都攒不够的财富。而在表面上,他们假装互不认识,双方都从各种角度精神控制我,攻击我的男朋友,用金钱至上观洗脑我,让我觉得男朋友不爱我。没错,我被他们洗脑了!我没脑子,没有自我,所以上当了!我受到了相应的惩罚,就是以自杀谢罪,连带我肚子里的孩子!最后我想说的是,我爱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司空,我不配拥有他!我的父亲,最肮脏的商人;布可逆,腐烂到骨子里的上位者。我只配和他们纠缠在一起。这个世界是如此龌龊,已经没有任何值得我留恋的地方了!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人生,我不想当泡泡小姐,我不想当布可夫人,我只想当我自己,当露薇雅!但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没有了!再见,恶心的光海,恶心的人们!露薇雅绝笔。”

司空是海草学长的名字。他也在场。听到这封遗书的内容,比在场所有人都要感到震惊,以至于往前走了一步,把餐盘碰到地上,再度摔得粉碎。

而夜迦的震惊程度不亚于他。夜迦虽然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年轻的表伯母,有一定的政治因素,但是因为露薇雅长期以来对布可逆露出星星眼,让他数度以为他们是真心相爱的。今天是他第一次知道,露薇雅之死背后还有这么多秘密。

银贝尔攥着信件,指着布可逆说:“你以为我不敢曝光你的丑事,是吗?”

“你……你真的厚颜无耻!”布可逆气得浑身发抖,从脸到脖子根都红透了,“银贝尔,所有人都有资格抨击我,唯独你没有!因为你比谁都脏!而爱上你这条脏鱼,是我这辈子做过最错的事!”

“我当然知道你爱我,但你看到露薇雅的信了吗?哈哈哈,不管是在我心里,还是在她心里,你就只是一个又丑又老的家伙,除了当提款机,没有任何让人动真心的价值!露薇雅爱司空,我爱夜迦!”

大概是被她气过头了,听她说完这些话,布可逆突然平静下来。他抱着胳膊,露出了轻蔑的笑:“然而你们俩,一个怀了我的孩子,一个为我打过四次胎,你们在装什么高贵呢,嗯?”

“那是因为我们是迫不得已的!!被你们逼的!!”

“有人逼过你们?我是霸王硬上弓了还是怎么的?真的高贵,应该是像苏伊院士那样,不管上位者们怎么明示暗示,她都可以当睁眼瞎,继续搞她的革命。你们这种贪图钱财的女人,钱都拿到了,装什么无辜呢。”

这下轮到银贝尔被彻底气炸了。她握着信件的手抖到不能自已,直掐得手心流出血来:“你们听好,我和露薇雅一样,都是你们逼死的!杀了我们的人是你们!!”

说罢,她举起那块花瓶碎片,直刺向自己的喉咙——

“别!!”

梵梨离她最近,飞奔过去,将她扑倒在地。但她下手太狠太重,直接把花瓶碎片扎到了梵梨的背心,足足没入三厘米有余。梵梨痛苦地喊了一声,脸都拧成花卷。

“梨梨!”星海赶紧过去扶住她。

“不要冲动,不要自杀……”梵梨“嘶”了一下,抽痛地说道,“死了爱你的人最痛苦,死了就再也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了……银老师,还是珍惜生命吧。”

银贝尔从来没有这样亲手扎伤过别人,吓得猛地抽出手:“为……为什么……你应该恨我的啊……”

“我是对你挺无语的,而且觉得你很蠢。但我也觉得你很漂亮,自杀了对不起这张脸。唉,不管你了,我要先去治一下伤口……”梵梨拉着星海站起来,“星海,快,快带我回落亚的医院,我感觉整个人都被刺穿了,痛死了……啊,痛……”

星海立刻把她横抱起来,径直送到了布可宗族的护卫队中,点名叫奥术治疗师为她疗伤。

在夜迦的地盘就是好办事,当银白色的光没入她的肌肤,血很快止住了,即便拔出碎片,疼痛感也可以忍耐。包扎好伤口以后,梵梨活动活动胳膊,居然感觉跟没受伤似的。她握住星海的手,感激地说:“谢谢你,你果然是我的万能好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