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信那笑,颇有几分幸灾乐祸。

他自十八岁所谓成年开始,天天忙得像狗,一天能睡四个小时就不错了,现在来老家代表他父亲这一方做事,一天能睡七个小时,还能午休,那简直就是在休假。

现在,眼瞅这休假到期了,一想天天过着神仙日子的孟炎往后也要忙得像狗,被人事缠得焦头烂额,他心情就忍不住有那么一点好。

孟炎还是没回答户秣,玩着手中的酒杯,又喝了口酒,不过这次,他略扯了下嘴。

户秣看他那德性,挑眉,“不高兴啊? 诶,我说……”他侧过身看着孟炎,“换个人能进自己先生公司,不得高兴得满街章?我说你这到底怎么想的?你那公司也是做的好,但你能给外面的人给点活路不?”

户秣指着了指他自己,“你们家本来就占着大头了,你还在外头东打一枪、西打一枪到处抢事,你让我们怎么活?”

“喝多了吧你?”孟炎看着户秣空空的酒杯,“别喝了。”

“我喝杯酒怎么了。”户秣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没喝多,他从小喝到大,这点酒哪能喝倒他,他不过是想借机把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说说。

他也不介意让孟炎看到他的失态,他们这交情到现在这份上,也该见见对方的丑态了,要不接下来的很多合作都没法谈。

户秣出身政治世家,天生的知道怎么跟人打交道,孟炎这样的人,他也知道怎么处理——现在他跟孟炎不热热场,再往后找孟炎,很多事也只能止于表面,再说孟炎到时候忙起来,更没什么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