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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怀了个女娃,果然有些不同,胎动轻柔许多,偶尔伸手伸脚,也能感觉闺女怯生生地娇嫩可爱。

我抚着硕大的肚子,轻轻问道:“女儿,妈妈可不可以自私一回,留下来陪你们?留下陪你爹爹,陪你哥哥,还有你。”

自然无人回答,只有波光粼粼的湖水,在月光下倒映着银白色的波光,偶尔有一两条鲤鱼跃出水面,很快又投入湖中,溅起的水花四下荡开,结成一圈圈水纹,慢慢荡漾开去,慢慢归于平淡。

湖边树影倾斜,纵横交错,投在湖中,明明灭灭,有几条柳树儿的枝条,长长地拖入水中,随着画舫的驶过,摇曳不停。

我看着岸上的农家小院,府宅大院,一盏盏明晃晃的灯火逐次熄灭,有老妇人呵斥晚归孩童的声音传来,顺着湖面传得很远很远。

“这般调皮,让父母怎能放心得下?”

“父母不过是希望你成才,成家,别的并不指望你,我与你父亲,自己会伴着到老,只希望你能懂事便好。”

“偏生你这样调皮,你父亲老来得子,如今快到花甲之年,却还在家中担心与你,你真是好生不孝。”

我便模模糊糊有了别的心思,或许,我的父母,更希望瞧见我是开心的,是幸福的,如果我回到他们身边,却从此失去了笑容,怕是他们也会希望我按着自己真正的意愿选择。

若我幸福,便是他们最大的心愿,或许这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

这样想着,这样犹豫着,我便又错过了景泰五年的七月十五。

八月底的时候,我便见了红,因着没有破羊水,我便死活不肯喝催产的汤药,硬生生又多熬了三日,这才阵痛发作。

这胎比之新唐,实在痛苦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