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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刻在骨子里的倔强,偶尔还是会探出个触角。

“别得倒也不图,就图个自力更生,不用与别得女人争一个男人。”

二嫂立时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本已定下的布匹也不要了,掷在桌上,转身带着丫鬟,头也不回地踏出裁缝铺去。

我自知言语莽撞,得罪了客人,去后院领了张裁缝的五下手板子。

大师兄打得板子。

说是大师兄,年纪比我还小上一岁,是河南开封人氏,姓河南的大姓,周。

祖上在宣德年间的灾荒中流落至此,后辈便定居下来,只是不如原住人口,家中有几亩良田,赖以活口,是以几个儿子纷纷送到手艺人家中,有些学了木匠,有些学了打盐,而这个大师兄,则是跟着张裁缝学了缝衣。

大师兄手下留情,我连红肿都无,他却还要给我上药,我摇头拒绝,却听张裁缝说道:“今日便叫你长些记性,客人跟前,只能顺着嘴说话,万万不可顶撞,有一不能有二,若是再被我发现你有第二次,轻则打板子,重则逐了出去。”

我自知理亏,点头应下。

二月还有些倒春寒,我做了一条貂皮袄子给月娘的二嫂亲自送了过去。

腰线和盘扣我还不会弄,是大师兄帮我缝制得,我道了谢,选了一日天光大好,独自送到张府门上。

我没入府,怕遇见那不举的大哥和觊觎我的二哥,只是交给门口的下人,嘱咐了几句,就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