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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家中没几日,竟又有人寻上门来,原来是知府夫人的手帕之交。

知府夫人是土生土长的钱塘府人氏,闺中密友婚后依然常来常往,瞧见了知府夫人的新奇首饰,十分喜欢,追问来处,知府夫人便告知了我的住处。

说我眼光独到,可以找我订做独一无二的款式,钱塘府里独一份儿,不用再担心人人头顶一支龙凤钗了。

我瞧着院子里人来人往日益增多,心里多生了计较,我找了一家门面较小的首饰铺子,那铺子被钱塘府几家大铺子挤得日益困难,已然举步维艰,门可罗雀。

铺子掌柜本想关门大吉,不想我却登门拜访,说是愿意用十两银子盘下铺子,原先雇请的匠人也一并留下。

铺子掌柜十分欣喜,却问我能不能再多加几两。

我正色道:“掌柜大人,我来之前已然打听清楚,您这家铺子,这几月连一桩生意都不曾接下,若不是我来送这十两银子,怕是您不仅要分文未得关门大吉,还得付一笔遣散费给这位匠工。”

铺子掌柜十分汗颜,再不多话,接过银子,将铺子的租契交于我,便离开了。

我拿着租契迈进那家只剩一个打银炉子的铺子,环顾四周,颇觉寒酸,竟连个说话收钱的高柜都无,可我囊中羞涩,哪来的多余银两置办家当。

只拿了两吊铜板,去城中的锦旗铺打了一根旗帜,上面写了几个大字“暖暖首饰铺”。

两吊铜板换来得旗帜自然不大,我让匠工将旗帜插上屋檐处的缝槽,虽然寒酸,但总归给人指了去处。

自此以后,我在自己家中接了活儿,便画了式样去铺子打好,又买了各式各样的丝绒盒子安放,挣些中间的差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