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几个人对视一眼,均忆起了前段时间发生的大事。

巫蛊之祸。

本来只是从平城王世子的房间里搜出一个木制的偶人,不成想最后竟引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流血大案,涉案范围之广,人员之多超乎想象。这几日,不断有官员死于狱中。而今日,就是要处决最后的主犯。

平城王世子。

明明是正午,天却一直阴沉沉的,不时划过一道响雷,炸开云层,直指人心。

刑场四周,已经围了四五层的人,后来的几乎看不见里面。人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脸上全然是事不关己的神色。

而作为人们议论中心的这位可怜的世子,就跪在刑场正中的地方,他双手被缚,身上的囚服早已看不出本来的模样,露出的脖颈几条伤痕清晰可见,深可入骨。哪怕是处于最狼狈的境地,他也依旧跪得笔挺,身后的绵绵不断的哀嚎,半点都没有影响到他。

“你……可还有话说?”

“仰之,我会看着你的……”慕鹤轩目光缱绻,温柔地说着,仿佛面前这个,是他最亲密的恋人。可不是么?本来就是枕边人呀。仰之,会看着你的,就算我死了,也舍不得将眼睛拿开,我等着看你如何众叛亲离,如何和我一样,摔得粉身碎骨!

静静地望了一会,他便不再理他,抬头看天,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要收不住了,“我慕鹤轩八岁上战场,十四岁征西厥,十六岁破句丽……这是个什么世道……老天爷!这是个什么世道啊——!!”

“你……”赵頫双唇蠕动,正要说些什么,就见慕鹤轩的目光重新回到他身上。那一眼看得他脊背发凉,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