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庭垂下眼睑,“可是,外公一点也不喜欢像您一样唯唯诺诺的人呢。”

“你!”林阳明站起身,抬手便是一个巴掌,丝毫不顾他的儿子此刻正病殃殃地躺在床上。

穆玉茗惊呼一声,到底没说什么,她赞同丈夫教育儿子,或者说,丈夫做什么,她都不会反对。

穆氏的人,一个个都是矛盾综合体。就如穆华,明明关心孙子,却偏偏要做出不在乎的样子;就如穆玉茗,在外雷厉风行,是个职场女强人,在丈夫面前,又能瞬间化为绕指柔。

林阳明的这一巴掌,彻底打碎了穆云庭残存的希冀,也让他证实了一些事。他冷笑一声,“打完了?可以出去了。”

“小庭!”

穆云庭却闭上眼睛,将头朝向里侧。穆玉茗叹了一口气,拉着林阳明走了。林阳明虽然十分想将床上那小子撕成碎片,但又想到把人弄出好歹来到时候老头子不放过自己,便只好作罢,愤愤地跟着穆玉茗走了。

穆云庭一直在侧耳倾听房间内的动静,等到他们彻底走了,他这才有心情来思考他的第一步计划。

海口已经夸下了,总不能让它彻底变成笑话。

他记得去年年中的时候,华北、东北这整片区域病毒性流感肆虐,一度死了不少人,而有传言说喝了黄豆发酵的酒能够抵御这种流感。一时之间各地的农产品加工产大量买入黄豆,东北农场那边一度卖到脱销。

随后,全国各地便涌起了一阵种植黄豆的热潮,结果由于产量过多,根本卖不出去,成吨成吨地堆积在仓库里。

而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明年一月,这股“黄豆热”又将席卷而来,原因是有国家领导人推崇这种黄豆酒,还要将它作为“国宴酒”接待国外贵客。

想到这里,穆云庭撑着坐起来,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一本硬皮笔记本和一支钢笔,在上面落下“黄豆”两字。

他该感谢自己有随手记事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