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庄凌就像触发了什么开关,很顺利地就讲出了他这几个月来一直憋在心里不敢说的话。他一边说,还一边观察舒伯珩的脸色,见到人面无表情,手心就出汗,见到人眉心轻蹙,就不自觉地把人的手握得更紧,好像生怕他跑了似的。

他将前世的种种误会,以及他对舒伯珩所犯下的“恶”,都一一道来,说得他自己的心脏病也快犯了。

“那时候,我恨你害死我父母……我……我……当初以为你好好的,我以为你无所不能永远都不会倒下,所以才会天真地认为那对你来说只是个小挫折……所以我……”庄凌说到后面已经语无伦次了,到最后甚至泣不成声,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舒伯珩自动把他没说完的话补全,“所以,你进了我的办公室,拿走了文件交给周青。”

“阿珩!阿珩我错了!你知不知道我那段时间,每天都恨不得杀了自己!”庄凌不顾自己的伤口,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抱住舒伯珩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不肯起来。

舒伯珩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会,最后还是落在庄凌的头上,一下一下地往下抚着。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知道你是以那样的身体力挽狂澜,但凡我知道这件事会给你造成不可逆转的损失,我都不会……你知道吗?前世当我看到你坐着轮椅出现在发布会现场的时候我的心……”

“可你还是强迫自己硬下心肠了。”舒伯珩冷静道。他听到这些,突然就从心里升起一股无力的感觉,让他喘不上气,仿佛犯病的前奏。

可是明明不久前刚刚做过手术,难道这么快就失去作用了吗?

舒伯珩不是圣母,没理由在听到那些所谓的“过往”的时候,还虚伪地说“没事,你说的这些今生都没有发生过”,然后两人继续重归于好。

他不行,在他的心中总归是有些膈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