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伤口被压到,宋梁成僵硬着身子躺在床上。

伴随着疼痛而来的,还有轻微的柔软,像春天被风吹落的花瓣一般柔软的触感贴在他的身上,只一瞬便迅速离开,蜻蜓点水一般撩动他的心。

宋梁成从来厌恶外人的触碰,只有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才勉强能接受,只是这模糊的触感不但不让他厌恶,反倒因此生出些渴望,想要得到更多。

他一定是病糊涂了。

小手摸在他额头上,有些烫。

若禾已经给他用了止痛止血的药,便想着这热症许是因为伤口而起,再来的时候得再准备点清凉解毒的药。

若禾愣了一会,想起方才被兄长追着跑,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她从来都知道兄长的为人,心狠手辣、宠妾灭妻、阴险狡诈,都是他的行事作风,人人都道他是恶鬼投胎,杀神转世,长了一副仙人皮囊却杀人不眨眼。

只是若禾自己,从未见过宋梁成那副恶鬼的面孔,即便是私下处刑,兄长都要捂住她的眼睛。

人心险恶,人性本善。

宋梁成因为她今日的滴水之恩对她涌泉相报,若禾自然也要报答兄长对她的恩情。也叫她再次认识这个男人。

为他穿回衣服,若禾收拾了被弄脏的抹布和床铺,看天色大亮,男人陷入深眠,若禾不忍打扰,想着刘府里还有个二姑娘等着刁难她,赶着时间出门去珍宝斋。

带着栗子糕回到刘府,刘嫣儿还没起床,若禾把栗子糕交给春香姐,找个僻静的地方开始打瞌睡。

娇小的身子蹲在草丛里,看着像在拔草,实则口水都流到膝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