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抓着裘衣的带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哪里那么金贵,吹几下就出事了。倒是你,跑这么急,也不怕雪滑摔着了。”

她来将军府没多久,性子又软弱,至今也就跟冬青和管家熟一点,所以她对冬青有朋友之情,也会心疼她。

“哎哟我的夫人哪,您这身子还不金贵?忘了上回来月信您怎么个痛法的?大夫都说了,少吹风多注意温暖需调养。您在奴婢眼里,比那些千金小姐贵妇人还要来得金贵。

您吹这冷风,明儿发烧还是咋啦,等将军回来知道了问罪,我们这些下人可不是又要领罚?姑奶奶您行行好,奴婢一个月就这点月钱,将军多扣几次就真的没了。”

冬青半是夸张半是哀怨,就差直接哭兮兮来一段跪地求饶了。

阮软不解:“你不说,我也不说,将军怎么会知道?”

将军此时还在边疆呢。

冬青推着阮软往屋里走:“您可别这么说,将军那么宝贝您,怎么可能我不说就不知道的?您现在若装个病,半刻钟不到咱将军府的人就全都知道了,您说将军回来随便问一下还能不知道吗?”

“哪里有你说得这么夸张。”阮软挠着脸,也不知是冻的还是什么,耳根微红着。

冬青忙着升起火盆,回头一看乐了:“奴婢这只说了将军宝贝您您就红脸了,改日您与将军成了亲,岂不是要……嗯?”

冬青打趣地朝她挑眼。

阮软羞得背对她,急忙正色道:“不要胡说,将军能将我接入府中已是我的造化,岂敢不识好歹?”

将军乃三军之首,金枝玉叶,她不过一介孤女,浮萍蒲苇,能被将军所救,接入府中,予她锦衣玉食,已是无上荣幸,岂敢窥视主母之位?

冬青闻言放下手中的火钳子,来到她身前:“什么叫不识好歹?奴婢在将军府从事多年,还没见过将军把哪位姑娘带回府里还如此宝贝的。

以往将军只心系边疆大事,未曾多看别的女子一眼,如今已经是老大不小了,您当将军那种榆木疙瘩会有什么心思三房四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