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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不能再将他当一个孩子看。

只怕少有姑娘能够抗拒这样一个少年。

谢涟觉出她打量的目光,眼睛不由自主便追过来。两个人目光擦到了,片刻的缠绕,又忙忙避开。靠得太近,自然就生出暧昧来。两人心口都重重的跳着,从耳根开始泛红。

那雨落完,各自也淋了满身的桂花。就都退了一步。

先前在说什么都忘尽了,一时谁也不知该怎么开口。只觉清香盈满,却辨不出是桂香,还是彼此身上散发出的衣香。

还是谢涟先打破沉寂,“雨大了,去那边檐下避一避吧。”

阿狸道,“好。”

两个人便立在檐下。隔了一重稀疏的水帘,望着院子里漫天的细雨。细雨润洗着草木,洗墨池里涟漪一重叠着一重。就像谁拨动了琴弦,你能从这雨中听出一首又一首的曲调来。

不知沉默了多久,谢涟才说道:“我这次回来,便不会再出去了。”

阿狸道:“嗯。”

谢涟说:“明年三月初三上巳节,叔父便会为我加冠。那时你也该及笄了吧。”

阿狸道:“……是。”

谢涟又说:“世叔这一次摆宴,请的都是世家才俊。想来谢涟在这些人里,容貌、才学、家世,都不是最出挑的。日后也未必是最富贵的。然而世妹若要挑选佳婿,谢涟自认正是其人。”他略停了一停,黑眸子望向阿狸,不闪不避,“我比他们都好。”他说,“也会比他们都更一心一意的对你好。”

这两句保证做得无凭无据。可是从这个人口里说出来,便像高山大川为证一般,比什么都更可瞻望,更能信赖。

阿狸知道,他是能做到的。可是越是知道,便越茫然无措。

她想,她是配不上这保证的。就好像有一样自己一直以来都在汲汲寻找的东西就在眼前,只要你伸手,便能拿到。可是你却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能伸手。因为你身无分文,你拿不出足以交换它的东西。你急的想要哭,可又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