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页

阿狸觉得她实在是别具一格的可爱着,一直很喜欢。

一周目里她嫁给了会稽王。

这个会稽王则很令阿狸厌恶。当年阿狸和司马煜无子,朝中颇有些嗣君立长,会稽王贤能,可为皇太弟的声音——阿狸觉得这提议很恶心人。会稽王就比司马煜小一个月,凭什么觉得司马煜活不过他?而且彼时司马煜还不到三十呢,正当壮年,谁说他日后就一定没儿子了?

后来会稽王又把小儿子送进宫里,令庾秀郁郁成疾,每每见到阿狸便含怨带怒,严重损伤了妯娌间的友好关系。

正是以他为例的一干人等上窜下跳,才让“无子”成为阿狸心中痼疾,最终令她喘不过气来。

阿狸觉得,若庾秀跟司马煜成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说归说。真想到那样的姻缘了,她心里却又酸堵抑郁起来。

——人性真的很贱。吃着一个,想着一锅。恨不能所有跟你有过一段的,自始至终都放不下你。哪怕他娶了老婆,心头最爱也只能是你。

凭什么啊?!

阿狸狠狠的鄙视自己的难过。

回房后,见泥老虎依旧立在案头,张牙舞爪的模样不凶恶却可爱着。忍不住便要去拍它的屁股。

她拍一下,它便委屈的叫一声。

初夏晌午热而不燥,树荫已成,蝉鸣未起,最是幽静。那泥腔里的回声便清晰悠长。

外间日头越明,屋里落影便越浓。风暖暖的熏人,该是午睡正酣的时候。墙上铜镜倒影如水,漾漾的晃动。槐香散了满地。

最后一声落下去,阿狸终于不再去拍。她捧着泥老虎,跟它对望着,很久之后才叹了口气。终于将它包好了,放入箱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