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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秀忍不住就替大诗人争辩了一句,“善变也许,巧言令色却未必。也许他当年说曾经沧海是真,觉得自己不会再喜欢上旁的女人也是真。只不过时移事变,如今没那么哀伤怀念了罢了。和朋友八年没有互通音讯,也许就连模样都记不真切了。和妻子阴阳两隔八年,怎么可能还和八年前一样恩爱思念?”

令狐韩氏也笑道,“可不是嘛。人最健忘,倒不怪人心善变。”

正说话间,去给令狐十七送信的丫鬟回来了。

令狐十七没有跟来。

令狐韩氏问道,“十七郎呢?”

丫鬟无奈笑道,“小郎君不肯来。”

“你没告诉他是替奉安观华阳真人来的?”

丫鬟笑道,“不说还好,一说是奉安观来的,小郎君更矜贵了。只说,‘哦,让他先等着吧,我读书修道,得稍晚些才能过去。’”

云秀立刻就听明白了。

她十七哥会错意了,丫鬟只说是奉安观的人,令狐韩氏的意思是这是华阳真人的徒弟来做客,令狐十七却以为是云秀派来送信的,故意晾着她。

她知道自己得罪了令狐十七,但都这么多日子了,他居然还在生气。真是够小气的。

令狐韩氏果然没听懂,“他这是闹的什么别扭?”

替她读诗的那个丫鬟立刻便笑道,“表姑娘在奉安观里修行,小郎君可能听错了。以为是表姑娘派人送信来了。”

令狐韩氏笑道,“他们一场架吵了四个月,还没消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