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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皋和令狐十七分别上前拜见。

柳文渊倒是见过韩皋但也是许多年前的事了。今日见他目光清明端正,已长成一表人才的好少年,心下又赞赏,又惋惜他是韩荐之的儿子。只能泛泛的道,“不料能在蒲州见到你。”

韩皋便道,“这两年一直在韩城读书。原本该早日前来拜见,只怕学问不精,见笑大方。去岁勉强考取了乡贡,不能再坐井观天、孤陋寡闻下去,才腆颜前来。别打扰了您的清静才好。”

柳文渊笑道,“何至于谦逊至此。”但谦逊的孩子都不招人烦。何况他小小年纪就已过了府试,眼看就能进科场考进士了,显然是有些真才实学的。想到他明明有更顺坦的门路,却不去走,而要从科举晋身,又觉着他实在比韩荐之兄弟有骨气得多,心里已有些喜欢,便道,“你可有带上自己的诗作?”

韩皋忙道,“带着。”

柳文渊见云秀和令狐小公子都心不在焉显然不止他不喜欢令狐十七这种骄奢淫逸的小公子,小公子也对他们这些开口闭口都是学问的读书人无甚好感。不由惋惜,韩荐之的儿子有心向学,反倒令狐晋的儿子无意进取。

便令裴氏照顾好两个顽童,自己则对韩皋道,“拿上诗作,咱们进屋慢慢说吧。”

裴氏便也引了令狐十七进里屋里头更暖和些。

又令人在椅子上垫了软垫,捧上各色点心干果。

虽有裴氏的慧心巧手,但东西显然难合令狐小公子的品味。他虽有心做乖巧的模样,但捻起点心尝了一口,就已流露出难以下咽的模样。

云秀敏锐察觉到他要偷偷扔了,立刻恶狠狠道,“吃掉!”

裴氏没觉着令狐小公子咽不下去有什么奇怪,倒是让云秀给逗笑了,“好了好了,不知道你今日怎么这么大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