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沉默不语。他们都不知道元清被俘的真相,此时众口一词想迎元清回来,心里隐约都对元浚有种愧疚。
邵博明白一切,却知道不能说出口,否则结果必然对元清不利。
他也很清楚,高宦成口里说着“诸位”,实质上只是想要他一个人的回答。
而目下之计,唯有先让元清回国。其他事才可再做商议。
因此他平静的接下高宦成的话头,“皇位已定,此事不可更改。高相不必忐忑。”
他说得很平缓,但是当他的目光扫过来时,高宦成只觉得心中龌龊霎时都被看透,不由面红耳赤退了一步。战战兢兢的闭上了嘴。
邵博这才接着说道:“陛下可忍心让圣上流落蛮荒?”
邵博一如既往谦恭的垂着头。元浚望着他花白的头发,心情莫可名状。
邵博问的不是“应不应该”,而是“忍不忍心”。
邵敏也总是追问,他心里可曾真对元清有过兄弟之情。
说真的,元浚自己也不清楚。他也许对元清有那么点不忍,但有没有感情他也不知道。因为没有人教过他。
他三岁上离开父母,跟在英宗皇帝身旁。人说英宗皇帝对他视若己出,但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英宗皇帝对他和元清的不同。朱贵儿也是如此。而且他们最终也还是抛弃了他,把他送回生母的身边。寿王太妃也许是爱他的,可是元浚确切能感觉到的并不是母爱的慈祥,而是一种独占欲和控制欲。
他不知道亲情是什么东西,也并不相信和依赖。
他只知道想不想要和愿不愿意,这种能自己做主的
84、回归
东西。
其实爱情是什么,他也并不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