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酒桶一侧脑袋,虽然他侧的这个角度有些蔑视人,不过对于他的脖子粗细程度来说,这个角度应该已经算是最大了,他不可能在不扭断脖颈的情况下,再歪一些。

“廖安!你来了!好,老规矩,十分钟!”

廖安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身后,说,“那好,我开始。这次的故事,是这样的。民。国时期,一个旧军阀家族的公子哥爱上了他爹送给他的一个歌姬,他们两个干柴烈火,如胶似漆,然后,打仗了,……”

酒局上是酒池肉林,这里廖安用极认真冷清的话讲解她的故事。后来廖安告诉我,老谭听意见书一般都在酒桌上,在最乱、最嘈杂的环境中听,如果这样也能让他感兴趣,那这个计划就是一个绝顶好的计划。

“……经历了这么多,公子哥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其实很不简单。”

老谭显然被吸引了,他在这样混乱的环境中,还对廖安讲的故事感兴趣,他忙着问,“怎么,你说那个娘们是个日本特务?”

“不是。”廖安说,“是咱们的人,是地下党。”

“这不可能!周恩来当时严令,不允许女同志搞情报的时候出卖自己。”

“这是故事,如果是个日本特务,他们之间的爱情就没法写了。”

“也对,你继续。”

“最后,北平傅作义起义了,那女子在南郊机场送走了公子哥,从此一生再也没有见面。后来,公子哥死在海外了,他把骨灰分成两半,一半放在自己海外的墓园,一半让家人带回国,和他的初恋情人合葬。他们说,生不能在一起,不能有婚礼,死后,把他们的名字写在同一个墓碑上,也是一种永恒的爱。最后的镜头,是一块石头墓碑上,写着他们两个人的名字,然后下面放上一支火红的玫瑰。”

我听着这个故事,不知道触动那里了,就是觉得很凄凉。

忽然想了勋暮生的爷爷,相似的人生经历,就是不知道,燕城是不是有他心中挂念的人或者是遗骨。诶,那个战乱的年代,不知道有多少生离死别,不知道有多少爱情就那样掩埋在历史的狰狞和尘埃里面。

老谭听着还挺动情的,“成,就拍这个。投资多少,你造个预算,然后告诉我就成了。男主角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