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不久,又换了个男侍带着酒和杯子进来,两瓶都是红酒,他亲自替教主打开倒了一杯,之后也侍立在一旁。教主虽不爱喝红酒,却也是聊胜于无,举杯一饮而尽。那个侍从给他倒了几杯,教主喝得多了,兴头上来,便直接扬起酒瓶灌了起来。绑匪们也不知什么时候上了酒,每人端着一小杯,也轻松地喝了起来,眼睛却都粘在教主身上。

喝过酒后,教主摇着手里的文件,向屋内微微一笑:“这些东西本座都看过了,要签也没什么,但本座要亲眼看到两个特助平安无恙才行。你之前放的那些影像,谁知道是录相还是现场?万一他们都死了,魔教却为他们割让了这么多地盘,岂不是吃了大亏?”

“这样也可以。”其中一个老人点了点头,向着外面的保镖一扬头,“带轩辕先生去见见他的特助们……路上小心,保护好轩辕先生。”

教主站起身来,脚下却似有些不稳,一把扶上了那个送酒进来的男侍,很快又直起身来,理了理身上叮当作响的银饰,看着绑匪说道:“本座不愿见那种黑丑之人,别让他们跟着。”

里面的人自然不会为这点小事争执,向着保镖们点了点头。会议室的门自动打开,那个送酒的侍者当先走了出去,引着教主下到最下一层舱中,在一间房门外停下了脚步。教主透过门上的小窗口望去,只见里面站了一圈保镖,自人缝中可见,唐特助和徐特助两人都缩手缩脚地坐在地上。

教主一手扶门,面色显得有些苍白,连额上也闪出了几丝汗珠,叫引路的侍者替他开门。那人在门上一个小键盘上按了几下,门就向外徐徐打开,露出了牢中成群的杀手。有几个正围着唐绍和徐儒的就转过身来面向教主,枪口微微抬起,却也没正对准他。

教主此时有些立身不稳,跌跌撞撞就往里走,一路上扶过几个手执武器的杀手才立得稳知。却不知怎么回事,他这么扶来扶去,就扶到了看守圈内,离着两位特助不不过半个身子,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们身上装的手铐脚镣。

唐绍和徐儒看着教主微微颤动的身体,听着银饰沙沙响动,眼泪几乎都要下来了,挣扎着站起身来就要扶他。教主却退后一步让开了他们,看向来处的铁门——门又被人从外面锁上,空中传来之前和他对话的那人声音:“轩辕先生,你已经看过这两个人了,现在可以答应我们提出的这些小要求了吧?”

教主身子晃得越发厉害,仰首望向天花板:“本座答不答应又有什么关系,你们不是早就打定主意,连本座的性命也留在这里?”他脚下似乎没了准头,一边说话一边进趋后退,整个人摇摇欲坠,看得唐绍徐儒担心不已——他们被绑架了,还有教主来救;教主要真出了事,他们魔教可能就要完了。

他们俩想的倒和绑匪想得十分一致,通话器里那人声音中也带了丝得意,把他之前如何教主酒里下了毒药,并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控制教主的计划娓娓讲了出来。直到他说完了,教主也不再摇晃,而是满面怒色,恨恨地对着摄像头说道:“简直无耻,你以为本座会因为这点毒性就屈服于你们吗?”

他手一伸,又打坏了几个针孔摄影器。这么一动弹时,腰身一晃,身上挂的银器又响了起来。叮咚之声才起,室内便响起了一片枪声,唐绍和徐儒身旁的一面墙几乎都被打成了筛子。

枪声落下后,空中那个气极败坏的声音再度响起:“谁让你们随意开枪了!他还活着吗?”一个低低的,带着些西部口音的声音迟疑地响起:“都死了。”

空中蓦然静了下来,很快又传来一片嘈杂之声。绑匪的头领们有庆幸的、有担心的,为了如何处理后事闹得不可开交。混乱之中,那人的声音又清楚地传了过来:“你们先在那守着,我叫人把自动爆炸的设定修改一下。我们晚一点儿会去现场,过两分钟你们把尸体上的手铐取下来。”

又有一人应了声“是”,那人微带些不满地哼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空中重新变得一片寂静,十多个人立在房中,却连一丝声响都不闻,仿佛整个空间都被凝固住了。

50、逃亡

一片死寂之中,教主缓缓站起身来走向两位特助。平时一动一响的饰品,此时却像贴在他身上的丝绸一样温顺,一声清响都不曾发出。他从怀里掏出一只手机看了看,就走到两位特助身边,一手一个搭上他们的脉门,看二人是否像他一样服了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