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干部似的人就露出一副为难表情和教主商量:“轩辕先生,你身上带的饰品能否暂时摘下来?我们之前有约定,你不会带武器上船,但你打扮成这样,我们的人也没办法确定你身上是否有不该携带的物品啊?”

少法王们拦在教主身边,指甲中早已都藏了毒粉,随时准备将敢搜教主的人手烧掉。教主的脸也板得如同一座冰山,冷然道:“本座单身赴会,你们的船上却有不知多少埋伏。若是你的主人都准备到这地步还怕本座发难,不如老老实实将我教两个特助交出来,本座便恕你们众人冒犯之罪。”

那个小干部的脸色也难看起来,正要说什么,教主却已望向灯火通明的船舱,双眉一挑,足尖轻点地面,翻身飞到了甲板之上。

教主这一动,船上船下的人都乱作了一团,正在甲板上观察这边交涉情况的保镖们惊呼一阵才反应过来,层层围了上来,举起枪对准教主。岸上的人更是乱作一团,连接下来要干什么都不知道了。

教主一身银饰在风中吹得铃铃作响,白玉般的脸庞在暗色的天空入黑衣衬托下更为夺目,与胸前挂饰相映交辉。他双手背在身后,昂然抬首,扫视了一眼周围敌人,用英语问向他们:“你们背后的主谋呢?本座孤身在此,他难道还不敢出来见我吗?”

这样一个俊秀优美的少年,怎么会是在美国黑道肆意横行,吞并了无数帮派的魔教美国分坛负责人?众人手中的枪都似乎沉了一些,紧扣住扳机的手指也松弛了下来。有一人掏出手机来拨通电话,和舱里的主事者通话一番,很快关上电话,对着教主点也点头,向船舱方向一挥手:“我的老板请您进去见他,轩辕先生,请跟我来吧。”

教主微一颔首,面上依旧是波澜不兴,跟着那人走入舱中,而其余绑匪则端着枪跟在二人之后,枪口紧紧对准教主背心,不敢稍离半分。领路那人直接带教主到了一间会议室,里面空无一人,最里面的墙上却挂着一块投影幕布,上面显示出两个身影,正是失踪多日的唐特助和徐特助。

这些人把这画面放出,不就是为了乱他心神?教主且不看墙上,而是扫了一眼会议室内的布置。墙面贴着花花绿绿的壁纸,四周都装饰着油画和壁毯,当中一条长桌,四围都是钢制椅子,却没有任何人的气息。那个引他起来的人在他进门后就转身离开,就连那些持枪的保镖都没跟进来。

门被那人从外面带上,很快又传来了轻轻的上锁声。教主看着四周密不透风的墙壁,哂笑一声,伸手拉开了一张椅子坐下,安然看向幕布上投射出来的画面。

画面之上的唐绍和徐儒看起来还不错,不缺胳膊不少腿,还能有滋有味地对话,只是都上了手铐脚镣,不能起身活动。绑匪们还挺有良心地把二人的声音都通过扩音器放给了教主听。这两人声音中听得出,中气还足,武功未损,比教主当初设想的要好上不少,正讨论着吃什么的问题。

唐绍甚至还大胆提出:“等咱俩出去了,咱就跟教主请个年假回家。你要不要去我们家玩儿一趟?我妈做菜可好吃了,还会做八宝酿鸭子。等回了北京,我好好请你一顿,不,只要从这倒霉船上下去,我就请你吃涮羊肉。”

徐特助边听边咽口水,等他说完了也恨恨答道:“等下了船,我就求刘哥给咱做汽锅鸡和桃花虫吃。呸,这帮人居然虐待俘虏,等教主来把他们抓了,我回去天天就给他们吃韩国泡菜,上一桌子白菜,一口米饭都不给!”

两人一并蜷缩在一个昏暗的船舱一角,看样子不像正经卧房,应当是库房之类改成,或是这帮劫匪特设的牢房。

教主正观察那牢中情形,推断其所在位置,头上突然传来那个机器一般的声音:“轩辕先生,欢迎你来到格林号。一直没能与你正式会面,我也感到相当遗憾,可是你从前的记录令我不得不对你多加些戒备……”

那平板声音中竟听出了些欲言又止,教主直视装在屋内的针孔摄像镜头,目光温和平静,绝无杀气。就在此时,房间一面墙壁忽然打开一扇门,露出一间同样密闭,装潢却单调得多的小屋。那屋里桌上摆了一套衣服和一把与两位特助手上相似的手铐。

头顶的声音再度响起:“轩辕先生,为了保证我们谈话的安全性,请你换上那身衣服,并戴上手铐,可以吗?”

教主扯动嘴角,冷笑一声:“我身在这船上,四处都是你的手下,竟还能让你吓成这样,看来我魔教这些日子发展的倒还有些模样。要我带上那手铐倒无妨,只是这身衣服是我魔教的正式装束,不能轻易留在他人手中。何况我要用什么手段,也不是一套衣服就能防住的。你我各退一步,咱们就见面相谈,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也就当两个特助已遭不幸,拿这条船替他们陪葬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