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入愁肠愁更愁,威廉愁着愁着,突见门自外无声推开,一个俊秀出尘的身影就映上了他倚着的那扇窗玻璃。乍见那道身影,威廉惊讶得几乎要叫出声来,而进来的那人则早他一步开了口:“你醒过来了?可见是抗毒功力有了进步,这样天赋,着实是难得。不过喝冷酒对身体不好,你先坐过来,让本座替你调理身体。”

这话说得不疾不徐,内中也没含什么特别的情感,可威廉心中就升起一股暖意,重新精神了起来:“你怎么没回家,你们武林中人不是讲究早睡早起吗?这么晚还来看我,对你练武也不好吧。我没事,哪也不疼了,你……你要不在我这睡一宿?”

教主眼下也染着两个浓浓的黑眼圈,精神却还健旺,伸手拉过了威廉,探上了他脉门:“没工夫。你这两日内功进境不慢,和傅叔和动手时,撑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本座十分欣慰。本座也知道你累得很,但他们师兄弟都急着回国上学考试,能在美国呆的时间有限,只好让你先累几日,等你表弟将他们动手时所有套路都记下来就好了。”

威廉听着听着,心头似有所悟,脱口问道:“你是要把他们俩的动作记录下来,做成模版,让我以后学他们的武功?等我用了和他们一样的武功招式,再有这件衣服,肯定就能打败他们,当上武林盟主……复生,你简直是太聪明了!”

教主点了点头,手在他腕上一拂,徐徐输了一道真气进去:“本座虽然这么想,但你表弟那里说什么程序要分析要摸拟的,总要花个一年半载才能弄出来,你想赢他们,暂时却是不成了。不过你也不必急着一口吃成胖子,现下你只管记着、学着他怎么运用武功,再好好积累内力,将来总有成就的一天。本座在此,谁也不能在背后害你,你安心做你该做的罢!”

内力输罢,教主又起身要走,却被威廉从身后拦腰抱住:“这么晚了,你又累成这样,还去哪?你一个教主,难道还要让属下盯着夜夜回家吗?”

教主背后一暖,忽然有种松心的感觉,就势向后一靠,靠进了威廉最近又大了几分的胸膛中,回手也摸上了他的腰:“我还得去看泰勒那边分析得怎么样了。你最近也累了,好好休息吧,熬过这几天,等这两个盟主走了,你就想再找人和你对战都没了。”

威廉紧紧环住双臂,将教主圈在自己怀里,歪着脸贴在他肩上,说什么也不肯放手。教主也不也不再催他,双眼微阖,渐渐放松了身体,将体重压到身后的倚靠上。威廉也不敢打扰这美好的一刻,只一言不发地抱着他,将呼吸频律控制到了最低,惟恐惊醒教主,再落个满怀落索。

“你去收拾一下,本座再去泰勒那儿看一眼就回。”又呆了一刻钟不到,教主终于睁开双眼,挺起身子准备出门。威廉虽然怀中空虚,心中却是充满了希望与激情,搓了搓双手,目送着教主出了大门,转身就冲向了床头柜上的电话,打电话叫了客房服务来换床单,自己一头钻进浴室重新沐浴。

他以最快的速度洗了澡,换了浴衣,甚至还在身上喷了香水,只盼着能有个浪漫的一夜,教主却是左等也不回来,右等也不回来。表上的指针从十一点转到了两点,教主却依然没再跨进威廉的大门。

之前被威廉细心摆好的工艺蜡烛都已化了不少,一盘莫扎特的钢琴曲唱片也放了两三遍了,就在这令人焦急的等待之中,房间大门终于再度被人推开,教主纯黑的身影悄然踏入了室内。

一进门,他就被屋里半明半暗的蜡烛吓了一跳:“怎么,停电了?怎么不叫人上来修线路?”烛光冥灭之中,威廉猛然冲到了他身边,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双臂加力,狠狠箍住了他:“你可让我等得真久啊,我还以为今天你就不回来了呢!”

一阵阵男用香水的气息冲入教主鼻端,熏得他头晕脑胀,威廉火热的嘴唇就落在他唇上,吻得他一时呼吸不畅。有心把威廉再扔出去,却舍不得再下重手,就捏着鼻子忍下了这一身香味,等鼻端稍稍习惯了后,才挣开他的怀抱,甩开他往床边走去。

“本座今夜宿在这里,于你的名声不好……”

威廉立刻跟上来,握着他双手,深情凝望:“什么名声不好,你们教里的规矩实在太陈旧了,咱俩是男朋友,本来就该一起住的!再说,你手下那些人本来就看不上我,再不好一点也不能怎么样了。”

教主唇边含笑,反手握住了威廉:“本座是说,反正深更半夜,本座进了你的房间,你的名声已自好不了了,不如你也别白白担了这个污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