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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5~~~~”衙役齐声喊道,手中的木板不停,咚咚的敲击著地面,把原本昏昏欲睡的贺文渊直接震醒了。

他强打起精神,揉揉眼睛,眼睛往堂下一瞥,顿时精神了不少。短短三天内升了两次堂,而堂下跪著的除了杨正三人外就是那三个嫌犯……看样子,这案子要解决了?

贺文渊转头看向高坐在堂上的姜欣元,姜欣元面上不动声色,但贺文渊知道,他肯定已经胸有成竹了。这麽一想,贺文渊忽然觉得心里不舒服起来:审离婚案时,自己也在堂上,可只有姜欣元抓到了落水案的线索;去和嫌犯接触时,也是贺文渊身体力行挨个探查,但推出最後答案的只有姜欣元──难道人与人之间的差别真有这麽大,即使贺文渊有“记忆”帮助也搞不定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

不等贺文渊再生出什麽心思,姜欣元一拍惊堂木,打断了堂下三位嫌犯不住叫嚷冤屈的声音。

“吕六、肖行、胡大,本官知你们心中有话要说,不过本官也有很多话要和你们说!!既然所有人都齐了,那这个总账,咱们就来算一算!你们可知杨正一直把你们当兄弟看待,但他绝对想不到,他的兄弟就是这麽对他的!”姜欣元一脸严肃,面如冰霜。

“吕六,具杨吴氏所说,你每次去杨家拜访,都会顺手牵羊,拿走不少摆件玩物──是或不是?”

堂下几人脸色真是好看:杨吴氏没想到最先提及的就是自己,有些怔愣;她身旁的杨正得知自己的好友居然有小偷小摸的毛病,而且还偷上了自己家,顿时又惊又疑;而被点名的吕六则两股战战,脸色发绿。

“大人,我、我……”他这人向来机灵,还想狡辩,转头对著杨吴氏叫起了屈:“嫂子,您怎能这样说呢?我确实眼馋过杨哥家的东西,那些摆件我真是这辈子都没见过,确实摸过两下……如果您这样就认定我会偷东西的话,您以为我是什麽人啊!您空口白话这麽一说,邮证据吗?!”他仗著自己偷来的东西转手就送了相好,即使搜他的住处也搜不出什麽来,於是肆无忌惮的说起谎话。

杨吴氏也不是吃素的,她脾气刚烈,怎麽受得了这种气?她不屑这种小偷小摸还倒打一耙的人,开口嘲讽:“是啊,你摸过的东西当天晚上就会不见,也不知是被哪只不长眼睛的野猫野狗叼了去!”

吕六还想再辩,姜欣元又一声惊堂木打断了他为出口的谎话:“吕六,你想要证据,我刚好就有证据──”他唤来衙役,呈上盖著红布的托盘一个,他让衙役把托盘端到杨吴氏面前,让她亲手掀开红布。

女人是很相信第六感的,杨吴氏虽然只见过姜欣元两次,但是打心眼里觉得这个县令值得信赖。她伸出纤纤素手,二话没说掀开红布,露出了托盘上紧凑摆放的不少小玩意。

杨正就跪在她身边,自然也跟著看到了托盘上的东西。“啊……这不是我找了好几次都没找到的香囊吗?”杨正喃喃,托盘之中的香囊是她夫人亲手所做,虽然做工一般,但用料都是极好的,光是用来勾边的银线就价值不菲。他翻找过几次,误以为是自己随手放在哪里了,後来还是杨吴氏拦住了他,给他重新做了一只。

一旁的吕六抖如筛糠,他怎麽想也想不到,为什麽他送给自己相好的礼物,会有这麽多出现在庙堂之上,难不成是她出卖了他?

姜欣元又命人呈上一封信,交由师爷贺文渊当众朗读。贺文渊满头雾水接过信笺,清清嗓子,读道:“余乃城西翔飞杂货铺店主,经由姜县令委托,特叙述近几个月来,本店向一位年轻小姐收购各种摆件玩物之事……”

读著读著,贺文渊读明白了:吕六那个相好不是他们药房老板的千金的婢女吗?其实人家根本没看上吕六,吕六给她偷来的那些小玩意儿小摆件,她转头就卖给了收这些小东西的杂货铺,换些胭脂水粉装点门面。姜欣元命人顺著那家婢女的线查下去,查到了这家杂货铺,拿到了店主的口供。

随著贺文渊一字一句的读下去,跪在堂下的吕六脸色也越来越白。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看上的女人居然与他虚与委蛇,拿著他的东西,却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这正是薄情人遇上薄情人,一报还一报。不过他俩一个是对朋友薄情,一个是对男人薄情罢了。

读完杂货铺店主的证言,堂下的吕六再也说不出一丝一毫辩解之语了。他偷东西、送东西都有人证,而现在赃物也被呈上,他即使全身长满嘴巴也说不清了,尤其他现在正是失意时,根本不想辩解。姜欣元不再废话,让贺文渊当堂写出罪状书,让吕六签字画押後,便派人把吕六压下了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