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杰,是郎杰。
这认知让他有一刹那的慌乱。郎杰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让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他脑中乱哄哄地闪过纷繁的念头:怎么办呢?要报警吗?要拖住他吗?要……叫醒霍英治吗?
他紧张的思索着,惊疑不定地,一时拿不定主意。
郎杰又沉默了,这种沉默终于让沈国栋也渐渐冷静下来。
他怕什么呢?郎杰又不可能从电话线里穿过来。
静寂的深夜里,沈国栋听得到话筒那一边传来的细微呼吸声。不,除了呼吸,还有一种声音。
他耳朵贴着话筒细细分辨,那声音是这样的:呼——呼——,象是风声。
郎杰在一个风很大的地方。
有一个男子的声音小小声地传来:“郎哥,船来了。”
海边。
沈国栋确信无疑了。
郎杰这次犯案实在犯得太大,永无翻身的可能。他除了步众多贪官后尘潜逃出国外没有别的生路可走。
郎杰终于又开了口,他悲凉地说:“云起,我要走了。”
沈国栋默默无言,一时间,竟说不清自己心头是个什么滋味。
原来这个电话是告别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