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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缺?”

宁缺的身子被陆慎行扶起来又无力地往下倒,他一手将人抱起放床上,拉过被子盖上去。

把没完成的画收起来,陆慎行下意识以为是宁缺修炼出了岔子,也以最快的速度说服自己,固执的相信了,宁缺很快就会睁开眼睛。

日复一日,从早到晚,陆慎行坐在宁缺旁边,时不时去看一看他的脸,摸摸体温。

直到陆慎行发现宁缺的身体开始腐烂,他似乎才清醒过来,宁缺是真的先走了,毫无预兆。

陆慎行终究还是体会到了,当时他离开时宁缺的心情,天塌下来的阴暗,无光。

你倒是走的快,连个招呼都不打,陆慎行忽然产生一种错觉,并且转瞬间霸占了整个思维。

宁缺是在惩罚他……

确实是他先走的时候较多,陆慎行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额角,“原来真的很痛。”

他扔了火把,看着宁缺的身子一点点融进大火里,越烧越旺,大火卷向四周,几间屋子化为废墟,风吹四散。

宁缺一走,陆慎行成了孤家寡人,孤魂野鬼一样四处飘荡,做了数不清的好人好事,再也不愁库存问题了。

衡阳宗成了各大门派之首,前来求道的人多不胜数,入宗考验严格,再也不是过去那样看眼缘收进门,陆慎行听到很多传说,衡阳掌门独创“凌云术”,门下弟子资质不凡,个个出类拔萃,飞身仙界,其中就有姜望初。

再见浏阳是在几年后,陆慎行不请自来,“别来无恙。”

“你终于来见我了。”坐在椅子上的男子一字一顿,“大师兄。”

陆慎行径自在空着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来,“我还是习惯叫你浏阳,你不介意吧?”

师兄弟面对面坐着,隔着一张桌子,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