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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汶抬手擦擦眼睛,哎了一声。

四年后,程天道走了,那天程自正在开会,他听到程小米抽气的哭声,手里的笔掉了下去。

大概是四年的日日夜夜磨灭了方汶的希望和悲伤,她很平静的参与程天道的后事,只有程小米用哭哑了的嗓子喊爸爸。

陆慎行穿着黑色西装,与手里的雨伞融为一体,他站在程自旁边,看着墓碑上的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老七,大哥走了,你怎么一点都不当回事?”老三气冲冲的说。

陆慎行的眼睛很干,脸上看不出明显的悲伤之情,的确很容易让人产生是来参加陌生人葬礼的错觉。

老六程天远皱眉,“三哥,老七只是不善言表。”

我看他是冷血,老三撇嘴,看了眼墓碑,叫上妻子儿女一起走了。

陆慎行拿出帕子给程自,他叹了口气,“多大的人了,把鼻涕擦擦。”

程自低着头接了,闷声拧鼻子。

老伴一走,方汶的生活中心都放在女儿程小米身上,用心扶养她上大学,教她做人,感恩。

程小米有了自己的家庭,疼她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已经年迈的方汶终于不再有牵挂,走的安静。

生活离不开悲欢离合,有人哭,有人笑,有死亡,也有新生。

在方汶走后第二年,程小米做了高龄产妇,她有意把孩子过继给程自,被程自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我不想与任何人分享他。”

程小米一愣,她永远理解不了小叔对哥哥的爱,太过极端,而小叔从来都不排斥,仿佛是早已习惯了几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