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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睡,竟是梦到前世的那些事情,父母早亡,自己借住亲戚家,虽说有父母遗产没有受到苛待,但是却没有得到多少亲情,后来大学毕业,跟着同部门的人勾心斗角,喜欢的女人嫁给了一个官二代,比自己这种没有背景的人更有前途,这样的选择在那样残酷的社会中,也算是正常,他也不恨,自己伤心。稀里糊涂的死了,到如今真正对自己好的,除了前世的父母,也就只有成妃…

“七弟,你怎么一个人谁在这?!”胤祐觉得一阵凉风袭来,睁开眼一看,竟是胤禛拿着扇子替他摇着,面上尽是担忧之色。

胤禛见胤祐神色不对,担忧的蹲下身,皱眉:“可是身子不适?”

胤祐愣愣的看着胤禛明明一头的汗还替自己摇着扇子,心里对胤禛最后那点顾及与防备也没了,不由得笑了笑:“没事,就是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

“还笑,一脑门子的汗像个什么样?”掏出帕子胤禛擦了擦胤祐额头上的汗,“这外面虫蚁多,点这么些熏香也不济事,你以后别在外面躺着了,你府上的冰若是不够用,我让人给你送些过来,左右我府上除了皇阿玛赐下来的,自己存了不少。”

任由胤禛给自己擦汗,未来的雍正帝替自己擦汗,谁有他这个待遇?胤祐很骄傲,很自豪,于是脑袋一伸,把额上的汗就往胤禛袖子上蹭,气得胤禛敲他的额头:“好好坐着,你建府不久,这府上的树少花少的,若是没事就去我府上坐,左右比你这凉爽不少。”

“这倒是好主意,咱们两人合用着冰,倒是节省了,”胤祐笑弯了眼,“就是可惜四哥你有福晋,不然咱们晚上也睡一块,多省。”

胤禛眸光微闪,随即沉声道:“这说的什么话,别人听了还以为我大清的皇子连两块冰也用不上呢。”胤祐这话实际上说得极为不体统,只是最主要的错,被胤禛睁着眼睛比过去了,反倒抓个小错。

胤祐干笑两声,凑着让胤禛继续给他打扇子。

“自己动手,蹲了好半会,腿酸。”胤禛把扇子扔回胤祐手中,站起身蹬了蹬腿,心里却想着胤祐之前的话,心下爽快至极。胤祐刚才那话,至少说明他不反感两人睡在一起。

“四哥啊,既然你府上凉爽些,咱们还是去你府上吧。”胤祐摇着扇子,晃晃悠悠的站起身。

胤禛见他这副模样,叹了口气,领了尾巴去自己喝冰莲子汤。剩下胤祐府上的奴才目送自家主子出门,一脸的了然。

看样子自家主子又是去四阿哥府上蹭好东西了,春日里蹭好茶,夏天蹭冰,冬日蹭皮子鲜肉水果,他们伺候主子三个季节了,都看习惯了,不知道到了今儿秋天主子能蹭些什么东西回来。

又是几天过去,胤祐由人伺候着换上朝服,随着与各兄弟一起祭陵,祭天地。这些事儿胤祐是插不上手的,只需要该跪的地方跪,该站的地方站。

听着康熙慷慨激昂的昭告上天,胤祐跪在地上,只觉得汗珠子一滴滴的往地上掉,除了康熙的声音,四周安静得连呼吸都听不见。

规规矩矩的跪到仪式结束,胤祐站起身后双眼都在发黑,待上了轿,就觉得轿子里的什么东西都看不见,忙闭了眼休息一会。

街上并无行人,店门也关着,除了马蹄声便没有了其他声响。果然电视里面帝王祭天御驾出现时,四周挤满看热闹的老百姓那就是浮云啊。不说别的,就说后世国庆阅兵时,也没有随随便便让普通百姓在旁边围观的道理,更何况旧时的封建王朝。

人家《红楼梦》里一个妃子出宫省亲都要铺路修园子还有各种礼节什么的,更别说御驾祭天了。

好容易走完全套,胤祐觉得自己全身都已经湿透了,黏黏腻腻的,十分的不舒服,看其他几个兄弟,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尤其是跟着康熙一起折腾的太子,那脸已经被太阳晒得红彤彤的。

众皇子皇亲内大臣都在大殿上站着,皇上没有发话,谁也不敢走。

康熙坐在上首,只见李德全捧出几道圣旨,一道一道的念了下去。

众人都明白,这是在论功行赏呢。

参战的大臣中都得了赏赐,其中费扬古马思喀得的赏赐最为丰厚,然后便是给诸位阿哥晋封爵位的旨意。[1]

胤祐跪在地上,他不知道康熙晋封阿哥是在哪一年,不过按照年龄来算,他应该有个贝勒或者贝子爵位,加上自己这次建了军功,贝勒爵是八九不离十了。

大阿哥晋封直郡王,三阿哥晋封诚郡王,四阿哥晋封雍郡王[2],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皆晋贝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