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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有些春寒料峭,还不到穿单衣的时候,好辛这具身体又虚弱十分,东套了一层裘衣,西裹了一层斗篷,坐在金玉铜顶的马车里,总算暖和过来。

身边罗之乐身穿橘色小袄,绣吐蕊海棠,以红系带绕扣,正给她剥核桃吃,美人芊芊细指,这种粗活实属不易,好辛看她实在太过费力,便拿来自己剥。结果因为这具身体使不上力气,核桃纹丝不动。

罗之乐笑道:“陛下,还是臣妾来吧。”

好辛由她去了,反正罗之乐爱剥,自己不爱吃,剥完也是她吃,自食其力,何乐而不为。

好辛拉开马车的布帘,远远睇见自己原本的壳子正翻身下马,似乎眩乎了须臾,裹着厚重的披风,也坐回到马车上去了。

好辛心中啧啧道:有素质那么好的身体却不骑马,甚是暴殄天物!

看着披风边角也钻进了马车内,她却有些不解了,按理来说,沈子昭用了她健康壮实的身体,理应不会畏寒体弱才对啊。

莫非是当初在蛮族受的伤还没好利索?

辗转思索间,马车已缓缓挪动。好辛刚要落下帘子,一阵疾风呼啸而过,卷起一阵扬起的沙土,好辛被沙子迷住了口鼻,忙揉着眼睛忙咳嗽起来,她一看过去,那无理之人一头高壮黑马,一身玄色镶金锦袍,革带系腰,肩宽腰细,竟是摄政王沈见朝。

之前送沈子昭出宫时的危机仿佛近在眼前,好辛不怀好意地瞪着他,对方连看都没看一眼,只轻撇嘴角笑了一下,便又驾马疾驰而去,马蹄再次卷起沙土,好辛呛得忙挡住车帘。

这厮,绝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