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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问题是……她现在有了出恭之意。

说实话,她还没能彻彻底底把自己当作一个男子,就连普通的脱衣穿衣都觉得害臊,妄论这个男性身体还是她从前的君王、暗恋的对象……

这种小女子的羞涩是怎么回事?!她堂堂女将莫非重生后还换性子了?

现在她应该心里狠狠地道:呸,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了?

于是英勇的女将大人便去出恭了。

一个时辰后,女将大人回来了。

好辛整张脸仿佛被火烧过,紧紧咬着嘴唇,身体不自然地同手同脚。还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一回生两回熟。

殿内烛火明明通亮,却让人很是压抑,这殿实在太大,大到她不知道该去哪落脚,最后只能再回到床上。忙活了整整一天,她觉得乏了,大大地喘了口气,不喘到好,一喘便咳声不止,咳声绕过孤寂寞凉的华丽寝殿再次进入她的耳朵。

心下一阵苦涩,从前她身在军营或是将府,从来都是热热闹闹,人群遍布,张灯结火,很少有这种孤单的感觉。虽枕在这世间最高贵的床铺上,却觉得像在一个漂亮的金丝笼中。

她捂住自己的微微刺痛心口,肺腑压抑十分,仿佛是大限将至、病入膏肓的躯壳。平日里见沈子昭该睡睡,该吃吃,该笑笑,与一般健康之人并无不同,原是都生生忍受住了。

沈子昭……这就是你的世界吗?

好辛在塌上一个翻身,就瞥见枕边露出一个布角,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移开枕头,下面压着一只破旧蜀锦香囊,红梅遍布,锦布也沾染上了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