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4独一无二的只有云……

云泽正在园子里喂他的象。

象的食量很大,每天都要吃很多果子和嫩叶,过很聪明,它似乎知道云泽它很好,所以看到云泽过来就亲热的用鼻子去蹭云泽的手臂。

安乐侯一路被带了进来。

眼正当春日,万景园一年四季景色各相同,春日明媚,一切欣欣向荣,安乐侯跟许敬走在曲折的曲廊当中,四周林木散发新鲜的香气,隐约可见远处山池景物。

旁的行宫都恢宏大气一,宫殿处处都透皇家的气派。

唯有万景园秀丽多于庄重,据说当面修建万景园的工匠们都是南方来的,行走在万景园中,一步一景,处处和外界同。

又过几道门,看过青青细竹成片芭蕉,庭院里越显幽深。

安乐侯曾随先帝来过万景园,却没有见过里面的景致。再往里进,又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鲜嫩的黄色入了眼帘,原来是一片牡丹花圃,姚黄在日光灼灼盛放。

几名人在旁边将牡丹花丛移栽离开,许敬路过时道“它们开好好的,为什么将它们移走?”

这几名人道“殿说这里牡丹好看,要换成茉莉,前面的拱门也要修改。”

安乐侯向许敬道“殿心思难测,犬子无知,随身伺候殿左右,就怕他哪天触怒殿。如果有什么意外,还望许先生能在旁边化解。”

正说,安乐侯悄悄往许敬袖子里塞银票进去。

许敬心里挺看上安乐侯的。

他初见云泽时便知道云泽在侯府过是什么日子。安乐侯这个当爹的位高权重家财万贯,旁人是一贯的大方,却屡屡忽略自家孩子。如今云泽在摄政王身边有一席之地了,他才想起来弥补。最关键的是,直到这个时候,安乐侯依旧害怕云泽给云家拖后腿带来灭顶之灾。

许敬冷冷推辞“大人必如此。”

再往前便是明澈的湖水,湖心有一个岛,四周林木茂盛,此时风和日丽,云泽在湖边喂象吃花生。

虽然看象吃很香,因为云泽花生过敏,他自己并敢尝试。

安乐侯本来想上前,看到这幅场景后却立在了原地。

他养了这个孩子十多年,这是头一次见到云泽这般悠闲自在。

春衣单薄,云泽身竹青色衣衫,墨发随意的散在身后,面容上带几分清浅笑意,认真又温柔的抚摸象的额头,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惬意放松,完全沉浸在了春日之中。

安乐侯心里是滋味。

倘若王夫人性格大度一,计较蔡氏先她生子一事,他处处温婉谦让,或许安乐侯会她生出愫,从而爱屋及乌喜欢上云泽这个孩子。云泽并没有任方面让安乐侯感到讨厌,除了他的母亲和辅国公府。

那今日承袭安乐侯府爵位的便是云泽。

云泽哪怕在侯府中,也能像在这般悠闲自在,完全是优雅散漫的世家公子,用为任事发愁,也必承欢于一个男人的身做讨好姿态。

安乐侯上前几步“泽儿。”

云泽听到声音之后脸上的笑意缓缓消失。

他正过身来,往安乐侯的方向看去,调皮的象用鼻子把云泽篮子里的花生全部卷走,云泽恍然未觉。

他知道安乐侯为什么会出在这里。无事登三宝殿,云家可能发生了什么事。

云泽拱手行了一礼“父亲。”

安乐侯看到云泽当的笑意与方才同,此时的云泽才是他常在侯府看到的,礼貌疏冷,一举一动都很有风度,完全让人挑剔出任毛病。

安乐侯看向许敬“许先生,我和我儿有话要谈,我们可否在园中随意走走?”

许敬看向了云泽。

云泽道“许先生,先去别处歇息吧。”

许敬这才退了。

等许敬离开之后,云泽看向了安乐侯“父亲有什么事?”

安乐侯一时间知道从哪里讲起。

在云泽到了钟行的身边,成为钟行的枕边人,安乐侯好拿出自己一家之主的架子来训诫儿子。

他云泽的语气比往日柔和许多“当时被京兆府的人抓走,我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在身体可好了?”

“早已痊愈了,父亲肉眼能看出来我身体如。”云泽道,“时间过去了很久,父亲在才来看望,哪怕伤势更严重也要好了。”

安乐侯知道云泽的满。

云泽被京兆府抓走,身为刑部尚书的父亲却无力解救,让他在牢里受了许多惊吓。云泽在钟行府上养伤这段时间,安乐侯仍旧担心于朝廷局势,压根没有想到看云泽伤势如。

他咳嗽了一声道“为父担心的身体,可是王府岂能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怕殿觉麻烦,这才没有看。”

“父亲在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安乐侯道“兄长如今到了京兆府任职,他在成了京兆尹。”

云泽略有诧异。

云洋年龄资历都足,虽然有点本事,可京兆尹的职位十分重要,无论如都该落到他的头上,怎么他就升官这么快?在年龄相仿世家子弟当中,云洋应该是升迁最快的。

云泽道“云家而言确实是件喜事。”

安乐侯心中稍微有愧疚,他边走边道“陛封了兄长为世子,如今与殿结为连理,无延续云家香火,只能让兄长继承侯府。”

云泽道“我母亲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夫人,从一出生我便是嫡子,早年父亲在朝为官,常常仰赖王家在朝中的关系。如今父亲功成名就了,便想把我与母亲弃之敝履?”

安乐侯脸色难看起来了“泽儿,父亲并是成心想亏待,只是——”

云泽看安乐侯的眼睛“父亲并非成心亏待于我,那我多年来的待遇,父亲实知?”

安乐侯叹了气“我忙于朝政,知后宅中事。”

云泽心中早有答案,也知道安乐侯会否定这件事“父亲,请把我院中人的身契交给他们,其他事我再过。”

安乐侯点了点头“放心,从前伺候过的人,我会亏待他们。”

云泽又道“兄长是否能给云家延续香火,就看天意了。”

安乐侯心里咯噔一声,突然想起来京城里的传言。

离开的时候安乐侯一步三头,云泽仍旧在摸象,只是这次脸上没有任笑意。

安乐侯知道云泽会伤心。

可他只有一个爵位。桃子可以分成两半,爵位成。

云泽并没有伤心欲绝,或说,没有安乐侯想象中那么伤心。

这和云泽从前所想的差多,只是当这个结果真的出的时候,可能会有一点点的失落。

他在湖边看了一会儿鱼,人们将象带走了,中午日光强烈,云泽找了个阴凉的地方。

钟行来之后便将身上的衣服换。

许敬道“今天上午安乐侯来见过公子。”

钟行接过毛巾擦了擦手“云家发生了什么事?”

“安乐侯向皇帝请封云大公子为世子,皇帝仅答应了,还将云大公子擢升到京兆府。”许敬道,“他或许是来告诉公子这件事。区区侯府世子之位,有或没有都公子没多大帮助,就怕公子一时间想开心里闷慌。”

钟行的父亲亦偏心。老寥王还在的时候,很少用正眼去瞧钟行,后来钟行在军中有了一定的地位,他依旧想过打压。

钟行天生反骨,老寥王而言,他最幸运的事之一便是死早,然时机到了钟行肯定直接起兵夺他的权。

是,大多数人都会像钟行这般行事。契朝重视孝道,人们最津津乐道的便是什么卖身葬父卧冰求鲤埋儿奉母的故事。

大多数人家面临父母偏心,可能就那么委屈过去了,像钟行这样心肠冷硬手段狠辣的疯子是少数。

明明白日里艳阳高照,傍晚便起了风,过两刻钟的功夫,淅淅沥沥的雨水便从天上掉了来。

云泽睡在窗边听风声雨声,声声让人心烦意乱,他用宽大袖子遮挡了面容。

外面雨房间昏暗,云泽只听风雨交加,未曾听见脚步声。

片刻后身边又睡了一人,云泽把袖子放来,侧身去看方。

钟行捏了捏他的脸“公子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云泽按住钟行的手指“我在想说,来日再告诉郡王。”

“父亲请封世子一事?”

云泽见他指了出来,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我有一点意难平,过只是一点点,明天就好了。”

云泽没有大的野心,因而也会动用各手段择手段的获名望和地位,他只想要衣食充足幸福且温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