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白不是君子,他也有私心和男人的占有欲,没有去研究为什么对喜欢青年的靠近,却用强硬的态度把对方留在身边。

从下属那里听到消息,得知青年跟容四有接触之后,林建白觉得愤怒,背叛,还有让他陌生的不安。

那人是他的,这是来自内心最直接的答案。

林建白生平第一次,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拳头砸在镜子上。

那晚,林建白去了百乐门,在看到容四跟青年坐在一起,以一种亲密的姿势,他觉得很刺眼,心口很不舒服。

“回家。”脸上的表情跟语气是一样的冷漠强势,可林建白的内心却并不是这样。

他想,如果青年说不,当场拒绝,该怎么做?好在并没有过多久,青年就起身向他走来,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和信任。

林建白情欲很淡,因为陌生,所以也不迷恋,但他发觉呼吸粗重浑浊,浑身温度不正常之后就知道那杯酒有问题。

那时候,他的神智还在,完全可以独自回房,冲冷水澡或者拼着毅力去抵抗,但他没有那么做。

光滑的皮肤,柔韧的身体,纤细的腰,压抑的喘息,轻轻的呻吟,脱离束缚的律动,一次次的去冲进紧致温暖的区域。

青年布满青紫痕迹的赤裸身体无力的躺在书桌上,紧闭着眼,气息虚弱,湿漉漉的的发丝贴着苍白的脸,那颗朱砂痣美的惊心。

林建白慢慢俯身,唇亲吻着他的额头,手臂用力搂紧。

药物只是一个引子,真正作祟的是林建白的心。

他想要陆秋风,很久了。

华商会跟地下党有联系,林建白很早就知道,但他没有在青年面前提过,他并不想让青年接触阴暗。

在他看到地下党不惜性命去保护青年,一种复杂的情绪生起。

“你是谁的人?”林建白问他。

青年勾起唇角,轻声说,“我是林建白的人。”

心漏跳了一拍,随后是狂风暴雨的节奏,林建白知道他完了。

1932年1月9号上午10点三十五分,爆炸声四起,火药味弥漫,当最前方的林建白听到报告之后,焦急的转身后退。

看着越来越近的青年,看着他突然拿出一把枪对准自己的方向,林建白有一瞬的错愕,随后冷硬的皱起了眉头。

第一时间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怀疑青年是不是遇到了威胁。

不对,林建白心里一紧,他身子一偏,蓦然响起的枪声比他更快,把他的心跳声都给淹没了。

在遇到青年以前,林建白没有哭过,无论多痛多苦,他的背都是硬的,不屈冷酷。

血从温热到冰冷,凝固在手心,温暖的身体变冷,那双澄净的眼睛慢慢闭上,再也没有睁开。

这一刻,林建白才知道,心掏空的感觉真的很痛,痛到让他无法呼吸。

丧事是林建白亲自处理的,他把趁青年熟睡后,摸着对方的无名指确定尺寸大小,偷偷去买戒指戴上僵硬的无名指,干燥的唇轻轻蹭着。

他一直在等,等青年生日那天就求婚,可是……

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