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们说完,便走出了病房,还贴心地帮他们关上了大门,两个人贩子又骂了几句,房间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

半晌,一开始抱孩子的那个先开口了,语气里带着一股子悔恨劲儿,悔恨的不是他当人贩子,而是他竟然没再谨慎一点儿,被人给逮着了。

“咱们两个,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我他妈的哪里知道该怎么办?”在火车上跟了白果她们好些的那个一脸的懊丧,不过他更聪明一些,声音很快就低沉了下去,确保只有病房里面的他们两个能听清楚。

“那些警察也就是说说,肯定不敢真的对咱们下狠手,一会儿咱们还是得坐在车里回去警察局,你可千万要记住了,无论他们怎么问,怎么恐吓咱们,咱么也得一口咬死,就是临时起意,准备抢这么一个,没再干过别的勾当,晓得不?”

“这我当然晓得,可咱们这个腰……这个情况咋办啊?”

警察同志们虽然出去了,可那检查结果却故意扔在了他们面前,就是想让他们明白,警方已经“识破”了他们的伪装,让他们尽快配合调查,负责联系的那个抓过来看了看,那有限的文化水平也没有看懂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内容,可最后的“功能一切正常”他看懂了,直接把那检测结果揉成了一团,气急败坏。

“这边的警察和医生们一定是一伙的!觉得咱们干了坏事儿的就没啥抢救的必要的!都是王八蛋!咱们赶紧和家里人联系的,让他们赶紧叫上亲朋好友的过来给咱们撑场子!这事儿不能就这么过去了!”

十分钟时间到,警察同志们又进了屋子,发现他们仍然趴在床上没有要起来的迹象,也很是无奈,打吧,不能对不起这身人民警察的衣服;不大吧,也觉得这人民警察的制服蒙了羞。

到了最后,只能忍着憋屈感,把他们给动作粗鲁地塞上了车,期间这俩人疼的鬼哭狼嚎,有个小护士心肠软上帮着劝了两句,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对两人就从同情变成了鄙视。

真是装都装不利索,人家脊柱骨真断了的人是什么样子的,别说被这么粗鲁的对待了,哪怕是稍微移动一会儿,弄不好都要出人命。

再瞅瞅这俩,鬼哭狼嚎中气十足的,哪里有半点儿要没了命的样子!

白果打在他们身上的灵气,一方面是能骗过现代化机器的伪装;另外一方面,也能温养两个人贩子的性命。

毕竟,毁了无数家庭的人贩子,就这么简简单单轻飘飘直接死了,也太便宜他们了。

警方确定他们两个是为了逃避惩罚伪装出来的,白果便被当场释放,警方那边还给她发了个奖状,上面写着见义勇为四个大字,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奖励,拿回去摆在叶家老宅里也足够让全家欢喜好些日子的。

走出警察局,那当娘的差点儿拉着小闺女给白果跪下,被白果一把拉住了。

“使不得,我也没做什么大事,只是在力所能及的事情上帮了一把而已,真不用这样。”

闺女就是当娘的一块心头肉,当妈的怎么可能因为白果说的轻巧就真的把这事儿轻轻松松放过去,偏生白果力气大,她只能被拉扯起来,一边擦眼泪,一边想起之前在火车站被打断的话题,连忙表态道:

“看我!!你那个学长他叫什么名字?是哪所学校的?学号是多少啊?他过年时候回家不回家啊?要是不回家,我这就安排上!”

陈凯南今年过年没有敢回家去,倒是把老母亲从老家接到了京城来,安置在了他自己名下的一处房产中。

倒也算不上什么寂寞,毕竟亲戚什么的都在当初陈父碰到意外身亡时候露出了自己锋利的爪牙,陈凯南早就和他们闹掰了,往年过年也就是去祭奠一下死去的陈父,两人包包饺子,说说贴心话,听听外面的炮竹声,就这么对付过去了,因此陈母倒是并没有觉得搬到京城来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京城处处都是没停过的声音,新鲜极了。

见陈母适应的这么好,陈凯南也高兴,想着要好好陪同陪同陈母,弥补之前的亏欠,未曾想叶白川一通安排,大过年的,当叶家人一起团团圆圆包饺子,贴春联,看春晚时候,他不得不多耗费一笔金钱,给老母亲找了几个保姆,委托她们照顾老娘一段时间,自己兢兢业业跟着两位巨头大佬攀登科技树。

两位巨头大佬感激白果救了他们家骨肉,教育起陈凯南来半点儿都不带松懈,态度十分认真负责,陈凯南每天都忙到精神恍惚。

恍惚中,陈凯南觉得他应该改个名字。

陈太难就挺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