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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欢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青涩味道,心中又是安稳,又是激动,不禁在他白皙的后颈轻轻一吻,韩缇触痒,瑟缩了一下,随即嘻嘻一笑,握了握腰上的大手。

两人不一刻骏马奔进了一片树林,韩缇勒马停下,打个唿哨,只听得“稀溜溜”一声马嘶,不一刻乌骓马便跑了出来,严欢抱着韩缇跃下马,乌骓马立刻跑过来蹭着严欢胸前,亲昵地和他打招呼。

韩缇拍拍乌骓马,假意怒道:“见了他就不理我啦?我不高兴!”

乌骓马最是聪明,见韩缇生气,立刻回头又蹭了蹭韩缇,不意却触到了他胸前的血迹,立刻退开了一步。

韩缇立时想到默野是中毒而死,血液中带着毒,忙解开腰带脱下外衣,道:“糟糕,这血里有毒,我差点忘了。”又对严欢道:“赶快去溪边洗洗手,刚才你摸到这里,恐怕受伤沾了毒血。”

严欢展开手看看,虽然手上什么也没有,还是在一旁的溪水里洗了洗手,见韩缇脱了外衣,只穿着浅蓝的里衣,怕他着凉,忙在马背上取下包袱,拿出自己的外袍给他,道:“穿我的吧,别感冒了。”

韩缇接过衣服,却不急着穿,蹲在溪水边仔细清洗双手和面颊、脖颈。

五九章:爱的初体验

严欢见他洗的仔细,便站起身来取下弓箭,道:“我去打只野味来吃吧,这离满月部还远,你一宿都没吃饭,我赶着过来,昨天也没来得及吃饭,这会好饿。”

韩缇摆摆手,道:“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严欢应了一声,跨着马跑远了,韩缇洗了手脸,还是觉得满身都是默野的血腥气,想到又被默野抱过,心里烦恶至极,索性将里外衣服都脱了扔在一旁,打开严欢的包袱另找了亵衣、外袍和裤子换了。

他已经和严欢长的差不多高,只是要瘦很多,因此衣服不显得长,只显得很宽,虽然扎紧了腰带,还是松垮垮地,自己觉得有趣,甩了甩袖子,笼着手凑在鼻子前闻了闻,立刻感觉到衣服上熟悉的清淡体味,不禁微微地笑了笑。

不一时严欢回来,手里提着只野兔,见他穿着自己的袍子,宽宽大大的,失笑道:“好像个衣服架子,大概是原来看习惯了,也不觉得你很瘦,这么看简直像是难民。”

韩缇撇撇嘴,接过严欢手里的兔子去溪边收拾,严欢生了火,将野兔穿在树枝上放在火上烤,恍然记起韩缇肠胃不好,便问:“能吃肉吗?”

韩缇点了点头,道:“少吃点没事。”

严欢拍拍身边厚厚的落叶,示意他坐在旁边,道:“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韩缇依言坐下,严欢仔细打量他,这时太阳已经升高了,茂密的树林里虽然阴翳蔽日,明亮的光线还是从树叶的缝隙里透下,耀出点点绮丽的光斑,和四个月前相比韩缇的面色红润了很多,精致的眉眼在半明半暗中美得惊人,修长的剑眉带说不尽的英武之气,漆黑的眸子明亮极了,闪着内功精湛之人特有的莹彩光华,微微上翘的眼角带着些微的俏皮,薄薄的嘴唇也恢复了玫瑰般的色泽,细白的脖颈衬着暗紫的衣领,越发显得白皙优雅。

韩缇见严欢一直望着自己,拢了拢袖子,抬手蹭蹭严欢的嘴角,严欢纳闷地道:“干嘛?有脏东西吗?”

韩缇嘻嘻一笑,道:“你这样色迷迷地看着我,口水都流下来了,我帮你擦擦。”

严欢气结,无奈笑道:“你这自恋狂。”

韩缇忍俊不禁,严欢摇着头取下烤透的野兔,撕下后腿塞在他嘴里,道:“吃吧,难民,请接受我的人道主义援助。”

韩缇翻个白眼,却立刻被喷香扑鼻的兔肉吸引了,知道自己肠胃弱,只能忍着饥饿细嚼慢咽,很久才将两只兔腿吃完,伸着手还要,严欢怕他胃疼,却再不给他吃了,韩缇无奈,站起身在溪水里洗了洗手,不一刻觉得胃里有些油腻反胃,回来见严欢正在喝酒,便就着他的酒囊喝了两口酒解腻。

韩缇从没喝过酒,两口酒下肚立刻面色绯红,严欢本想歇息一会就和他回满月部,没想到洗了个手回来,便见他醉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只得将大氅铺在厚厚的落叶上,将韩缇放在上面,韩缇嘟哝了两句听不清的醉话,便沉沉睡去。

严欢无奈熄了火堆,靠着大树坐在韩缇身旁,他也是一昼夜没有休息,不一刻困倦袭来,便躺倒在他身边睡了过去。

韩缇这一觉睡的分外沉稳,大约是在是太累了,连个身都没翻过,醒来时只觉得头有些昏,抬起身来,发现身下铺着严欢的大氅,身上盖着他的披风,暮色四起的树林里起了些薄雾,一旁的大树下生着温暖的火堆,严欢正持着一支树枝在火上烤,树枝上穿着的大约是一只雉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