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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大牢房里燃着好几只火把,很明亮,严欢抬眼看去,只见触目尽是些皮鞭、狼牙棒、烙铁之类的工具,显然是一间刑讯室,不禁打了个寒噤,暗自叫苦,心想为什么自己一穿越就要又打仗又被俘又受刑,不是人家都是用h戏来吸引点击率的么?……会不会等不到双方交换俘虏,自己先要挂了,死倒不可怕,可怕的是恐怕一时死不了,还要受很多活罪。

一阵粗重的脚步传来,旋即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走了进来,重重地坐在了严欢和陆心髓面前的虎皮交椅上。那人神情很是阴冷,手中把玩着一柄狭长的皮鞭,良久,方道:“没想到啊,拔拔泰居然派遣了陆大侠来行刺陈将军。”他阴测测地笑了笑:“陆大侠,你甚是不智啊,若不是与勿忸于老贼的参将一同断后,我军怎能抓得住你,你真是流年不利,偏生遇到了我,否则明日一早,你便能随其他俘虏一同释放了。”

见陆心髓不答,他冷笑一声,又道:“当年你那把流光剑差点把我劈成两半,还好老子命大,今日才有机会,好好伺候一下陆大侠。”

这时严欢看到那人脸上有一道长疤,从左额起斜斜横过脸庞,直到脖颈,延伸到领口,估计还要延长到胸前,这疤让那人看起来非常狰狞,严欢想,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活着,果然是命大。

不过他是命大,自己可就惨了,这人估计已经把他当成了陆心髓的同党,搞不要严刑拷打。回忆起初中的时候,《红岩》、《青春之歌》等小说里关于渣滓洞、白公馆的刑罚描写,曾经让年幼的严欢热血沸腾,恨不能像先烈们一样抛头颅洒热血,体会熬刑的壮举,现在这样的机会终于摆在面前,面对专业执刑人士,他真想对当年幼稚的自己狠狠地淬上一口,痴线!

严欢转头去看陆心髓,见他居然微微地笑着,用那特有的斯文的语调缓缓道:“哦,原来是童兄,在下几乎忘了还曾经劈过你一剑,把你搞成现今这模样,适才没有认出来,真是万分抱歉。”又道:“不过童兄身为男子,本身又长的甚为丑陋,就不必像个娘们一样记仇,恼恨在下给你毁容了吧。”

严欢见他这样的态势下,还能抽空挖苦讽刺,不禁暗夸一句有种。

果然那姓童的立刻恼怒了,拔出腰间的短刀,向陆心髓劈来,待到他眼前,又硬生生停住。

陆心髓笑道:“怎么,莫非在下那时把童兄的手筋也不小心挑断了,如今还没有复原?还是童兄实在害怕在下,此时已然尿了裤子,竟然连刀也挥不动了么?”

那姓童的脸色涨红,气喘如牛,过了良久,忽然冷笑一声,道:“你不必想着激怒我,好让我给你个痛快。”转身坐回交椅,道:“我自然是没有陆大侠长得俊俏,听说拔拔郡王天天叫你暖被窝,想来对你十分宝贝,江湖上也有不少人想把你弄去玩玩,可惜呀,如今落在老子手里,我却没有你家郡王那么怜香惜玉。”

听到这里,严欢不禁寒了一把,原来这哥们还是个同性恋,看他长这样,估计是下面那个吧……想到这里不禁转头去看陆心髓,只见他神色如常,不起半分波澜,仍旧保持着恬淡的微笑,温言道:“童兄,你在这里也不过是个虞侯,还要监管这刑囚的苦差,不若我与勿忸于将军修书一封,保你个前程,可比你在南齐胡混强得多了。”

童虞侯此时紫胀了面皮,咬牙道:“陆心髓你休要痴心妄想,老子今天不把你伺候妥帖了,就不姓童。”复又指着严欢道:“他是谁?”

陆心髓道:“好教你知晓,这位可是任城王的幕僚,现下王爷正在和南齐皇帝和谈,你最好不要得罪了他。”

童虞侯道:“也好,让他过过眼瘾,说不定也能吓破苦胆。”

听到这里严欢松了口气,够哥们。

童虞侯挥了挥手,一旁的兵士便抬着一桶水走上前来,然后取下墙上的长鞭浸在水中,片刻又提起,挥鞭向陆心髓身上抽去。

那兵士用蘸着盐水的皮鞭一口气将陆心髓抽了五六十下,只将他浑身的衣服都抽成破条,露出白皙细腻的皮肉,严欢看着他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伤口,在旁边直抽凉气,陆心髓却很是硬朗,一声也没哼。

那兵士停了手,童虞侯道:“虽然入秋,襄阳蚊虫却甚多,小的们给陆大侠挠了挠痒痒,陆大侠可还满意?”

陆心髓展颜道:“童兄这里的伙食想来不太好,怎么兵士们都像娘们一般,半点气力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