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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重新垂放回膝上时, 钟虞看了看自己的手。

好像确实不太像个男人会有的手?

“臣原本家在盈州, 家境尚可, 许多事不必亲力亲为,只需要读书写字,所以手生得秀气些,让陛下见笑了。”

离尤垂眸盯着那双手自以为隐蔽的小动作看了半晌,才意犹未尽地凉凉道:“读书写字?寡人连个握笔留下的茧都没看见。”

钟虞心里一跳, “臣臣冬日里双手易寒易冻伤, 所以每晚都要泡药汤涂药膏,想来是跟这个习惯有关。”

“哦?”座上的人轻飘飘扬起尾音, 低沉磁性,从喉间溢出。

她不作声。

离尤挑眉, 手指攥着佛珠抵住下颌, 忽而道:“那钟大人就把秘方献上, 让寡人看看究竟有多神奇。”

——撒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去圆。钟虞现在总算体会到这句话的威力了。

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顺带再拖延了一下时间, “宫中御医见多识广,这个药方算不上秘方了。只是具体的臣还需得写一封家书回去请教长辈。”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再说不是还有系统吗。

离尤不耐道,“寡人给你半个月。”

“……是,臣遵旨。”

跪了这么一会,钟虞觉得腿有点受不了了,忍不住皱了皱眉。

离尤看着她蹙起的眉心,心里莫名痛快起来。

“钟大人。”

这三个字总觉得有点阴测测的。钟虞垂着眼,“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