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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醉赶紧起来接电话,电话那头是常醒,她惊讶无比:“现在是几点啊?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英国这边还是晚上九点,国内是凌晨五点了吧,这么早他怎么就打过来了。

“圣诞快乐!刚做了个梦,突然就醒了,很想你,便给你打电话了。你吃了吗?和欧文太太一起过的圣诞节吗?”常醒的声音明显带着浓浓的睡意。

陶醉拿着无线话筒进了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上:“早就吃过了,还有欧文太太妹妹一家。”

“那应该很热闹。”常醒说,“我给你寄了圣诞礼物,你收到了没有。”

“没有,英国都放假了,这个时候邮件都不派发了。”陶醉躺在床上说。

“我都寄了二十多天了,没想到那边的效率竟是如此之低,真是高估他们了。”常醒无奈地笑,“看来只能算是新年礼物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陶醉担心话费太贵,便主动提出挂电话。重新回到客厅,壁炉前的人都看着自己,陶醉惊讶地看看自己身上,是有什么不对吗?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怎么了?”

布鲁斯摇摇头:“没事,过来唱歌吧。”

“我不唱了,听你们唱吧。”陶醉说。

第二天,布鲁斯还想约陶醉出去玩,被陶醉拒绝了,圣诞节后马上就是结课考试,这对她来说尤为重要,如果不合格,就意味着她要重修,重修就意味着延期,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所以她必须要抓紧时间复习。

家里有客人,陶醉就骑车去学校学习,欧文太太有人照顾,这几天她可以放个假,不用做饭遛狗。布鲁斯原本过完节就要离开的,不知道为什么却留了下来,还跟着陶醉去学校,说想跟她学中文,以后打算去中国旅游,还想让陶醉给他起个中文名字。

陶醉已经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想理他,正好在元旦过后收到了常醒寄来的礼物,是一个半人高的玩偶熊,不过熊的胸口放了一个播放器,播放器是特制的,里面录了常醒哼的催眠曲,还有“欢迎回家、早安、晚安”等各种日常问候。陶醉抱着熊开心坏了,这就相当于常醒早晚都陪在自己身边啊。

布鲁斯见她收了个小破玩具就高兴成这样,心说自己可以买一屋子,他忍不住说:“这是从中国来的国际邮件?谁给你寄的。”言下之意国际邮件就寄了个这?

“我男朋友。”陶醉笑眯眯地说,丝毫不介意对方语气中的揶揄。

布鲁斯终于直面陶醉有个男朋友的事了,忍不住问:“你男朋友是个怎样的人?”

陶醉便便借这个机会把自己男朋友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布鲁斯看她一脸的甜蜜,这才死了心,第二天就回伦敦去上班了。

圣诞假期结束之后,陶醉开始陆陆续续进行结课考试,有的不需要考的科目就写论文,总而言之,教授要求非常高,压力巨大无比,幸而她这个学期学得非常用心,合格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只是能拿到什么等级就不好说了,毕竟半路出家,又是来英国留学。

考完试,并没有像国内那样开始放寒假,圣诞假差不多就是寒假,然后要上到复活节时放春假。而国内这个时候中小学都已经开始放寒假了,当然,常醒没有,他是研究生,寒假对他已经不太适用,老板说什么时候放假,他才能真正休息。

陶醉跟常醒也差不多,英国大中小学生的圣诞假期差不多有三个礼拜,而她只休了一个礼拜,就这一个礼拜,她也没怎么休息过。

农历新年日益临近,留在英国过年的中国同胞已经开始准备怎么庆祝春节了。陶醉接到了黄卓的电话,说是春节上他家去吃饭,同乡们一起庆祝一下。陶醉问明了有多少人,还特意打电话去跟其他同乡确认了,大家都去,她才答应过去。

今年是她头一次在外面过春节,而且还是这么遥远的国度,说不想家那是假的。不过想到只是这么一次,明年就能回家和常醒一起过,心里才有了些安慰,离别是短暂的。

最近常醒的电话打得很勤,几乎每天都有,过年前两天,常醒才放了寒假,说是幸亏老早订了回去的机票,否则都要滞留北京独自过年了。陶醉当然希望他能回去过年,自己独自在外面享受孤独,她不希望常醒也跟自己一样可怜。

今年过年特别迟,2月8日才除夕,又不是周末,学校并不放假,也没有所谓的对中国留学生的人文关怀,给发份饺子弄个联欢会之类的,因为爱大的中国留学生数量并不多。下了课,陶醉跟一群同乡一起,去黄卓家做年夜饭吃了,本来他们还嚷嚷着要守岁,陶醉记挂着欧文太太和霍克,便先回去了。怕不安全,黄卓开了车送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