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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醉将资料笔译出来,常醒帮她一个字一个字敲进文档里,每完成一篇,就去打印出来,校对都是常醒帮忙做的。稿子陆陆续续地出来,终于赶在论文答辩前翻译完了,总算松了一口气。拿到剩余的稿费,连同之前的那笔钱,都被常醒收走了,他说:“帮你投资。”

陶醉鼓着腮看着他:“就这么几个月了,投资能赚多少啊?”

常醒动动眉毛:“有一分算一分,总比活期存银行没利息的好。”

说的也是这个理,陶醉也没再说什么。

论文答辩结束之后,马上就是毕业了。她忙着赚钱的这段时间,杨雪通过了北大的复试,邢梦露接到了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田淼去年已经去了哈佛大学读研,两人不在一个城市,不过从地图上看还不算太远,至少都是在美国的东北部,开车需要四五个小时,说起来不算近,但好歹是在同一个国家了,而不是远隔重洋。

邹洋也顺利拿到了麻省理工的offer,这家伙是真的牛,据说在本科期间设计的程序就已经获得过什么奖了,软件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他将来应该有很好的发展前途。

也难怪就算邹洋那么殷勤,孙兰心也不敢有非分之想,她觉得自己和邹洋的差距越来越大了,是不可能会有结果的。其实陶醉还是希望他俩之间有点什么的,毕竟是那么美好的青梅竹马,虽然走过一些弯路,兜兜转转没准还是彼此最合适呢。当然这都只是陶醉一厢情愿的想法。

天气炎热起来,毕业季也到了。这段时间,陶醉的饭局格外多,跟室友一起吃了不知道多少顿,大家总有各种理由一起吃饭,还有班上的同学,这几年结交的朋友、老乡,师弟师妹们等的请客。

常醒还特意安排了一天时间,在陶醉拍毕业照那天担任摄影师,帮她们宿舍的同学拍了好几卷胶卷的照片,毕业后,大家真的都是各奔东西、天各一方了。当然,幸福的还是留在北京的那几个同学,虽然不再住同一个房间,但好歹还是同一个城市,吆喝一声,还是很容易聚会的。难的是出国的几个,除了陶醉明确说要回来,另外两个并不确定会回国发展。

毕业典礼那天,班上组织了一顿散伙饭,饭桌上,不少人都哭得稀里哗啦的。陶醉和室友们都喝得不少,大家十分感性,趁着酒劲,约定做一辈子的姐妹,要一起参加每个人的婚礼。她们说这话的时候都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做到,事实上,真到那个时候,很多人都会发展自己身不由己,并不一定真能赶得过来,这大概就是梦想和现实吧。现实是需要梦想照进来的,否则活着就太枯燥乏味了。

《送别》唱了,再见说了,行囊收拾好了,回家的、奔赴工作地点的,大家各自踏上了新的人生征程。陶醉和室友们依依惜别,拖着行李,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自己住了四年的宿舍,看着学习了四年的教室与图书馆,坐在常醒的车里,目送着学习生活了四年的校园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这一过程中,常醒一直没有说话,一直等到看不见北外的影子了,陶醉才关上车窗,冷气才慢慢聚拢来,让人感觉凉快起来。

常醒专注地看着车,一边安慰:“离得不远,想看随时都能回来。”

陶醉幽幽叹了口气:“你不懂,这不同。这之前,我是这里的主人,再回来,我就是客人了。”

常醒笑起来:“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女儿出嫁呢?”

陶醉嘟着嘴说:“也许我出嫁都没这么惆怅。”

常醒笑声更大了:“那说明我家比你家更让你安心啊,早点把你娶回来得了。”

陶醉扭头看着常醒:“我可以理解这是求婚吗?”

常醒一愣,旋即笑了:“你要觉得是那就是。”

“不算,太不庄重了,你不能这么敷衍我!”陶醉说,没有鲜花和戒指,这样就求婚了,也太草率了点,当然不能同意。

常醒说:“好吧,不敷衍,这次不算。”

陶醉搬到了常醒家里,她八月去英国,现在才六月下旬,还要在国内待上一个多月,除了一些手续需要办,也要回家去看一趟,毕竟一去就是一年呢,当然是最乐观的估计。

常醒打开家门:“欢迎回家!”

陶醉换上拖鞋走出玄关,惊讶地看着客厅里的布置,似乎有了一些不同,沙发换了,靠近阳台的位置还铺上了地毯:“你什么时候买的地毯?”

常醒笑着说:“你忙着赚钱的时候,喜欢吗?”这段时间陶醉一直都在学校忙,根本就没有再来过这里,也不知道常醒已经将房子重新布置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