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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试的时候,陶醉又前进了两名,而且总分接近600分了,她有信心中考能突破六百分。期中考试过后,陶俊做完了手术,从医院出院了。陶醉以为奶奶总算可以回去了,孰料陶俊并没有回家去静养,而是被奶奶接回了她家,白天送到学校去上学,晚上接回来。

家里多了个病人,而且是个脾气不太好的病人,可想而知这个家会有多乱,陶醉简直要抓狂,陶然已经抓狂了。陶俊是个男孩,是奶奶一手带大的,被宠得有点没大没小,对奶奶颐指气使,就像使唤佣人一样。陶然晚上没课,周末还放假,跟他们相处的时间多,见陶俊如此,就忍不住说他,偏生奶奶还帮陶俊说话,每次都把她气得要死。

这天是星期天,陶醉依旧要上课,虽然一整天都是自习课,也得去学校。中午她回家吃饭,刚到二楼,就被郑文华叫了过去:“醉醉,快来,然然在我家呢。”

陶醉刚进门,就被陶然抱住呜呜大哭起来:“姐,你赶他们走,我不许他们住我们家!叫他们滚!”

“怎么了?”陶醉赶紧问。

陶然哭得冒着鼻涕泡,连话都说不清,夏正轩在一旁帮忙解释:“陶俊想吃炸鸡翅,你奶奶用煎的,他嫌不好吃,一直在闹,你奶奶劝不住,又重新去买鸡翅来炸。陶然见他不吃煎的,就自己吃呗,结果陶俊还不让,将碗给砸了。陶然气得推了陶俊一下,将他推倒在地,陶然去拉她,他用拐杖狠狠抽了陶然几下。你奶奶回来的时候看见陶俊摔着了,打了陶然两巴掌。”

陶醉一听吓坏了:“那陶俊有没有事?他人呢?”

陶然哭着说:“奶奶带他去医院检查了。”

郑文华在一旁补充说:“已经检查回来了,没有事,他脚上打着石膏,陶然只是推了他一个屁墩儿。”

陶醉又急又气地对妹妹说:“你碰他干什么?他现在就是个碰不得的麦豆花,万一出一点事,就等他赖上你吧。以后给我离他远远的。”

陶然本来又怕又委屈,这会儿被最亲的姐姐又骂了一顿,顿时哭得更大声了。常醒见状,赶紧拉过陶然,说:“然然别哭,我跟你说啊,这事错不在你。”

于是所有人都扭头看着常醒,常醒说:“这件事本身错在陶俊,他自己不吃,还不让别人吃,还砸了碗,说明这人骄奢霸道,不明事理。要是正常情况下,挨顿打也是自找的。但问题是他现在有病在身,是个玻璃人,一碰就碎,你打他,就要冒风险,打坏了,该赔偿的就得赔偿,现在他没有问题,你就不用承担责任了。陶俊用拐杖抽了你,他已经讨回公道了,算是扯平了。你奶奶后来也打了你,他们已经占了上风。你已经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所以也就没必要再愧疚了,陶醉也不要再说陶然了。”

大家都觉得是这个理,陶然抹着眼泪说:“我不想跟他们一起住,姐你能不能让他们走啊,我快烦死了,我在家想学习也不行,他在家看电视,声音开得楼下都能听见。”

陶醉叹了口气:“我去跟奶奶说吧。”马上就五月了,她和妹妹还有一个月多就升学考试了,要是家里还这么下去,她们的学习绝对要受影响。

陶醉转身回家,陶然没跟上来,夏正轩说:“陶然中午在我家吃饭。”

陶醉没说什么,回到家里,陶俊大爷似的将受伤的腿架在茶几上,捧着一个碗啃着炸鸡翅,地板上的碎瓷片已经清扫了,但还有一些白色的碎渣没扫到,油污也没有拖干净。陶俊看着陶醉,只是动了动屁股,腿没有移开,也没开口叫人。

陶醉进了厨房,奶奶正在做菜,她回头看见陶醉,脸色很不好,语气不善地说:“你妹妹今天把俊俊推得摔着了,太没有轻重了,她不知道俊俊腿还没好?医生说了,要是出现二次伤害,很有可能会瘸的。”

陶醉耐着性子问:“去做检查了吗?有事吗?”

“检查了,幸亏没事。”奶奶说。

“没事就行了。陶然也不会无缘无故推他,他自己不吃的东西,还不许别人吃,不许就算了,还砸我家的碗,他以为这是自己家吗?”陶醉板着脸说。

奶奶一愣,没想到陶醉会这么说:“不管怎么说,然然不该推人。”

“我妹妹脾气不好,奶奶你带着陶俊回去吧,保不准下次两个人又打起来了,再把他推倒了。我们顶多赔钱,陶俊可能就要做一辈子瘸子了。”

奶奶彻底愣住了:“你要赶我们走?”

陶醉面无表情地说:“陶俊大概不知道这是别人家,他自己只是个客人,没有半点做客人的自觉,那就请他回去自己家当主人吧。我没有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客人!也不欢迎这样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