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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绾当然知道,也明白沈绩现在气什么,总之看到他没事,沈绾就已经达到目的,将心妥帖地安放好后,三日里几乎不眠不休的疲惫一股脑都袭来了,她摇了摇手,一副什么话都懒得说的样子。

她身在郦石已是必然,多说什么都无用。

“沈公子,这位是?”

就在沈绩还想继续训斥自己阿姐的时候,那个一直旁观的女子终于出了声,她将两人的对话打断,走了几步到近前,水润的双眸望着沈绩。

沈绩神色立马就变了,忙换上个笑脸,用手指了指沈绾,对女子笑道:“这就是我总跟你提到过的,我阿姐!”

沈绾见两人已经如此熟络,又发现沈绩那毫不掩饰的亲昵,心中便有了些想法,面上却不动声色:“这位姑娘是?”

“是郦石太守秦大人的女儿,”沈绩热心地给她介绍,说完这句话后,神色又有些落寞,“前两天秦大人走后,思宛无人照顾,就住到都督府了。”

再说她时已经换了称呼。

沈绾记得那个士兵说过,郦石的太守确实已经染上瘟疫死了,而眼前的女子就是那太守留下的女儿……

心中心思流转,面上不动声色,她抬了抬眼眸,低声歉然地说了句:“节哀。”

秦思宛屈身回了礼,眼圈逐渐红了,她低下头,偏过半个身子去,手上拿着帕子按了按眼角。沈绩懊恼地拍了拍嘴,似乎是在责备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笨手笨脚地走过去,伸手伸到一半,又抓回来放下了,出声安抚她道:“思宛,你不要太伤心了……”

秦思宛没有停,反而有越哭越伤心的架势,看她年纪尚轻,又是和自己父亲天人永隔,沈绾也能理解她此时的凄凉。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