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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敏来不及翻看账本,还在想着如何脱身呢,她狡洁一笑:“你不问问我为什么知道肉在曹寡妇那里,为什么曹寡妇会有你们家的肉,当然是你的好儿子干的啦。”她来的时候绕路去了曹寡妇家里,看见她家里正在煮红烧肉呢,刚好应证了她的猜想,这曹寡妇刚好在煮红烧肉呢,不是自己家的肉,曹寡妇也格外不客气,三斤的五花全煮成了红烧肉。

肖敏到的那会儿,曹寡妇刚好吃的满嘴冒油,这个时候去估计能闻到红烧肉的香呐。

这个孙振兴媳妇平常最是抠门,孙大栓平常也找不到机会拿点东西出去孝敬他的相好曹寡妇,这回他家分了肉,他便偷了他娘的肉给曹寡妇。

孙振兴媳妇这会儿听到这件事,还不是如遭雷劈嘛,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等肖敏出了孙家的门,就听见身后一阵鬼哭狼嗷的,孙大栓被他娘揍得满地找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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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敏把那帐本子拿走了,这事儿可要咋整?”孙振兴媳妇也慌了神,进城找那个表哥黄旦旦去了。

原本孙振兴媳妇跟黄旦旦两人是表亲,要结成亲上加亲的,中间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叉子,表妹嫁给了孙振兴,表哥就去了城里闯荡,直到运动期间,他才混出头来,有及时的见风使舵,关键时刻跟“敏感人物”们摘干净了关系。

黄旦旦最擅长拿别人当枪使,永远都不会自己冲上前去,就那孙振兴这事儿来说,他拿的好处也不少,但现在要摘干净也是很容易的。

孙振兴捞钱是一把好手,本来以为大河村的账是一本烂账,谁知道孙振兴会自己留下来犯罪证据,且不说账本,孙家床底下还埋了两千块钱,这个肖敏幸好还没翻出来呢。

孙振兴媳妇拍着胸脯保证:“这账本也就孙振兴能看懂,他能保留下来,就不可能让人看明白了,这个你放心好了,倒是你快点想想办法,把孙振兴给捞出来,现在他在里头关着,我也不知道他嘴巴严实不严实了。”

黄旦旦跟孙振兴媳妇是老表,还不清楚这个老表的为人嘛,她不过是仗着自己有点本钱,现在来威胁着他来捞人,捞人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吗,这女人还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一点都搞不清楚情况。

“孙振兴当初把账本留下来是什么意思,是以后要保命用的,这个蠢东西,如果不留下来这个,别人也不会抓到把柄,你跟我说捞人有那么简单吗,要门路要钱,你是有哪样?”黄旦旦生气的把烟掐死在烟灰缸里,真的感觉跟这个表妹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本来是想从表哥这里找到救援的,谁知道表哥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勃然大怒,不仅不帮她,还怪孙振兴私底下藏着账本肯定是留一手了。

现在是求天天无门,求地钻不进去,就算是孙振兴媳妇这会儿想割肉救男人,也得找到个门道才行啊。

孙振兴媳妇回去以后,找来儿子闺女商量着这事。

孙大栓这人没啥别的本事,就知道打架耍狠,就因为这个,爷爷奶奶当年不是很喜欢他,而是喜欢孙石头家里的孙大柱,也就是之前说过那个被野猪插死了的大柱子。

“这事儿还不是怪肖敏,要不是她强出头,怎么会有这事儿,再说我爹当时也不是真的要翠娥死。”可当时看着孙振兴的架势,哪点又不是不要翠娥死,分明就是要逼死人家的模样。

孙翘现在很得意了,听人家说孙翠娥病了一场天天躲在家里绣花呢,她这个样子肯定没办法嫁人了,孙翘也不指望自己是大河村最漂亮的姑娘,但是能压下来翠娥,她这心里就美滋滋。

听说翠娥床底下还藏着钱呢,孙翘已经在脑海中构思出来,自己拿着钱去买毛呢大衣,手表这些美事,她听说城里面职工家庭的孩子都有一件毛呢大衣,还穿过小皮鞋,那一双小皮鞋三块钱,也不是很贵呀,要是能把翠娥床底下的钱挖出来就好了。

孙翘巴巴的看着她娘:“娘,快过年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填一身新衣裳了,你看看我这衣裳还是你的,都穿的破破旧旧的了。”

孙振兴媳妇横了她一眼:“你爹都那样了你还有心情买新衣裳呢,也不怕人家说你不孝顺呢,你还想不想嫁人的了。”说白了就是舍不得钱,死抠死抠,就拿那天村里分了肉来讲,旁人家里肯定是第一天要吃顿好的,再留一些过年吃。

但孙振兴家从不,孙大栓也知道他娘什么脾气,不仅不对自己儿女好,对自己也是死扣死扣的,干脆把肉拿到曹寡妇家里,一顿红烧肉炖了,他拉上孙翘吃了顿饱,至于那个守财路亲娘,她爱哪里凉快去哪里凉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