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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缥缈而无可触及的东西,如何抵得过他这十余年来的所见所感?

他也还记得。

父亲让他们恪守正道,教他们何为侠义,可却始终不曾说过一句正邪对立的虚话来。

他说这世上无论何人皆可为侠,管他什么正邪黑白,众人心向江湖便是为了快意恩仇逍遥自在,若这江湖全被条框规矩约束,那这江湖,还是他们心中的江湖吗?

“可无论如何,你要记得父亲的教导。”沈睿文又说,“不背侠义,守你心中的道。”

夜中寒风飒飒,竟也渐渐止住了,沈清喻在屋内,听见院中雪落,伴着他兄长轻微的呼吸声,沉寂了许久的心绪忽而便明快起来。

他在屋内轻声答:“我知道。”

沈清喻笃定了。

前路艰险又如何。

他重来一世,怎能再重蹈覆辙。

他尽可披荆斩棘,纵身碎浴血,也绝不会再令亲近之人受伤。

……

次日天光方亮,沈清喻便已起了身。

他在桌前研墨,展开信纸,郑重落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