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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越脸色一沉,如此说来,当年那些医官便是刻意隐瞒,不告诉他行房会对沈宜秋的身体有妨碍,大约是怕他不悦。

当初太子妃两年没有怀上孩子,他将尚药局的两位奉御和四位直长都召来诊视,却没有一个人告诉他实话。

宫中尚药局集合了举国上下最高明的医者,然而他贵为储君,却听不到一句实话。

沈宜秋两次勉强怀胎,都是林奉御负责安胎,孩子没保住,他也没迁怒医官,如今想来,却不知他们还有多少事隐瞒着。

若不是陶奉御医者仁心,恐怕他们夫妇这辈子也被蒙在鼓里。

尉迟越按捺住怒火,郑重地向陶奉御行礼道谢。

陶奉御仍旧不太放心,他方才一诊脉便知太子和太子妃还未圆房,太子血气方刚的年纪,要忍住恐怕有些难,他想了想,便将事情往严重里说:“殿下请恕老仆多一句嘴,宫中多有服用避子汤药,此方中多寒凉之物,对妇人伤害极大,长服更是贻害无穷,且此药并非万无一失,失效是常有之事……”

尉迟越颔首:“孤明白陶奉御的意思,有劳奉御替太子妃悉心调理身体,孤与太子妃的子嗣便托赖奉御了。”

陶奉御深深拜下:“不敢当,老仆定不负殿下所托。”

辞别了老医官,尉迟越回到殿中,沈宜秋正靠在床边,就着素娥的手喝参汤。

见太子回来,沈宜秋让素娥把汤端下去,屏退宫人,便要下床,被尉迟越按回床上,扯过衾被兜头罩住她,然后又扒开被子让她露出脸:“给孤好好躺着。”

沈宜秋道:“妾蒲柳之身,不能为殿下诞育皇嗣,请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