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所想与户部尚书房建安相同,生怕这位小爷一不高兴跑到金殿上去大闹一场,给自己招来祸患。

元鉴摆出一副“本王保留追责的权利,单看大人以后的表现”,委婉含蓄道:“本王人微言轻,在朝堂上说不上什么话,听诸位大人为桓延波迟迟不能量刑定罪,心里不忿罢了!”

两人一听,这不就是暗示他们好好表现吗?

能做到尚书的都是久经宦海风浪的老狐狸,都不用四皇子再暗示,两人便卯足了劲儿在朝堂上为四皇子摇旗呐喊,坚决站在御史中丞王佑的一边要为四皇子讨个公道,神情慷慨犹如自己的儿子被桓延波差点给打死,非要为四殿下讨个公道。

经过几番较量,眼瞅着万寿节已近,南帝皇帝也无意就此事再拖拉,很快旨意便下来了。

桓延波以殴打折辱皇子,藐视皇权的罪名被褫夺一切恩赏与爵位,贬为庶民,流放岭南。

大长公主听到此事,差点昏倒,狠狠捶着床榻:“元禹!元禹!你既无情,休怪我无义!”她挣扎着要起来,被芸娘劝住:“主子,您身子不适,待好一点了咱们再想办法。”

“我哪里还睡得着?”元衡心如油煎,从来坚强的她不由落下泪来:“延儿自小何曾受过一丁点苦?如今却要发配岭南,路途遥远,这不是要他死吗?”

床头的阴影之处,有个女子轻声说:“主子先别着急,就算是死刑也有办法,何况只是流放。只要离了京城,咱们未必没有办法救出公子。”

大长公主双眸大亮,振奋精神坐了起来,犹如在巨浪之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浮木:“你说的对,只要离了京城!只要离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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