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骑司都是男人,且这帮男人们常年游走在危险的边缘,不但查案还替皇帝做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平日行事越加谨慎,私底下便格外放肆,傅琛没少听他们闲来爆黄腔,且对京中闺秀评头论足,绝少尊敬。

没办法,任是谁见识过不少官家千金前一日如在云端,高贵端庄,转头就因父兄家族被连累而投进教坊司,说不准哪天就能见到那曾经高高在上的官家千金跪在席间侍候他们,就没办法对那些娇滴滴的小姐们尊敬起来。

傅琛:“你很关心我的房中之事?”这年头不但老婆子们闲的慌,连他手底下的人也开始关心他的私事了吗?

刘重露出个尴尬到无以复加的笑容,手握成拳清咳两声,厚着脸皮解释:“大人,属下是怕野马王进了傅府,您心痒带伤驯马,万一崩裂了伤口,所以才多嘴问几句。”

傅指挥使好好一张冰块脸几乎崩裂,提起桌上的铜兽纸镇作势要砸:“闲的你是吧?”

“属下告退!告退!”刘重慌忙后退,冲出公廨几步,又探进来个脑袋,壮胆为众同僚发声:“大人,大家都很想去您府上看野马王,择日不如撞日,您瞧可好?”

傅琛笑骂:“滚去干活!”

只听得门外几声欢呼,一阵杂沓的脚步很快散去,还伴随着“大人真答应了?我们到时候不会被赶出来吧……”之类的议论声,一帮小子们散个干净。

傍晚时分,傅琛才踏出公廨,便见他手底下同知、佥事、镇抚、连同十四名千户满满当当挤在他门口,齐齐露出讨好的笑容,热情问候:“大人,您忙完了?”

傅琛冷眼看过去:“来的挺全?”

旁人若是用这种冷飕飕的语调说出来,谁还会去他府上作客但常年顶着傅指挥使的冷脸存活下来的禁骑司众人意志力十分顽强,愣是假装没看懂他的眼神,愣是反客为主:“大人您请,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