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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话语的吐出,沈畔的思路愈来愈清晰。她似乎记得某个童话里荒诞的谚语——心里想的远没有说出口的重要?这明明就是她自己的梦境,如今她在自己的梦境里试图搞明白她自己的想法——听上去真是绕口,而且十分滑稽。她就像在和一堆不会说话的毛绒玩具玩绕口令。

沈畔继续道:“我永远也不舍得伤害你。我希望我永远是你眼里那个好欺负的正常的盼盼,也许还有点笨——但是我会很听你的话,我保证我会很乖,所有不懂的事我都会依赖着你。”

果然。

一边思索一边尝试把自己表达清楚的盼盼靠在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没什么东西是比霍准更好的人肉靠垫啦。盼盼突然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那是一封信。信的末尾应当这样写:火炉旁,丈夫的双臂里,待在他喉结下方,以及心脏前方的沈畔小姐收。

她不禁偷偷的笑出声,并拉远了思绪。这真是个好梦。

于是背对着霍准的盼盼没注意到他眼神的晦涩——她只能听见霍准平稳的心跳,而有些人就是可以做到将真正的情绪与心跳频率完全分割开来——所以,直觉系的盼盼第一次错过了霍准的情绪波动。

果然,盼盼并不是他的同类。属下全是一堆极品疯子的魔王不以为然,她只是个有点偏执的傻姑娘罢了。

霍准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他希望盼盼与自己成为同类,另一方面,他绝不舍得将盼盼也拉入深渊。

他希望她永远是悬挂在洁白云朵之上的太阳,又痛苦的渴望着这轮太阳能离自己更近一些。

毕竟,他才是深渊。

这是霍准第三次看钟。这一次停在十二点的黑礼服兔子屈下膝盖,并抱着自己的耳朵慢慢开始转动。金色的星星已经转了十余圈。

“时间到了,盼盼。”

霍准说,下床后替她披上了披肩,“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