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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骄白脱了鞋子,赤脚踩在地面上。

刚刚入秋,天气不算热也不算冷。

不过赤脚踩地,还是有点凉的。

苏骄白的脸上带着醉酒的薄红,黑发半湿,贴在脸上,更显得那张脸青葱妩媚。

季南白是个纨绔。

他挥金洒银,只求快活。

苏骄白仿佛入无人之境。

他置身在大上海最热门的百乐门舞厅里,站在宽阔到似乎望不到边的舞台上,开始跳舞。

在场大家都是男人。

苏骄白解开了身上的背带裤,扯开了衬衫,露出单薄白皙的胸膛,没有章法的乱跳,像个真正醉酒的疯子。

他肆意,张扬又迷失。

那双眸子带着懵懂,浸着细汗,直直的落入顾金坞心尖。

顾金坞指尖颤了颤,手里的保温杯都几乎拿不稳。

不过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是暗暗咽了咽喉结。

表演完,苏骄白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调整状态。

王陶奎怔愣了半天,才喝一口茶,问苏骄白,“你是怎么理解季南白的?”

苏骄白一边说话,一边坐在地上穿鞋。

“在这片乱世中,季南白是自由的。”

顿了顿,苏骄白盯着自己的鞋道:“他脱的不是鞋,而是束缚。”

乱世的束缚,人性的束缚,封建的束缚。

季南白疯了似得在那么多人面前跳舞,跳的像个疯子。

是因为他只有在那一刻,觉得自己是真正自由的。

想到这里,苏骄白的眸子不自然微微黯淡。

他使劲把鞋穿上,站起来。

他的自由,已经不见了。